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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2月26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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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童真的情境(图)
陈玉
《小虫子》,庞余亮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23年2月出版。

  庞余亮出版的《小虫子》,让我们得以从喧闹中抽身,回到纯美的大自然,与自然间的小生灵零距离相处,感受温暖与小小的忧伤,回味生命的纯真与通透。

  全书近18万字,有30余个篇章,每篇提到一种或多种乡下生活中可见的小虫子。疼与甜掺在一起的蜜蜂、缀满飞翔梦想的蜻蜓、落在母亲头上像一根银簪子的萤火虫、咬得人钻心疼的棉铃虫、长了一口黄牙的蚂蚱,还有虱子、牛虻、蚂蚁、尺蠖、袋蛾、刺蛾……多达40余种的小虫子,构成了乡村小虫子的庞大谱系。

  在庞余亮这里,小虫子已不再是小虫子,而是生活里的玩伴。他把小虫子重新带回到我们的生活里,或者说,他以文学的方式,让我们真情地关注我们生活里的那些小虫子,从而唤醒我们的童真,品味自然之美和生命之真。

  庞余亮是家里最小的男孩,又被爹娘唤名“老害”。老害,是一个名字,也是他种种惹祸结果的标记。他在乡村又是机灵鬼,大人们的嘴里吐出的是讨厌,但同时又觉得很可爱,有种说不出的怜爱。《小虫子》正是写了老害与小虫子的故事,是一段在我们生活里久违了的生命本真时光。

  远离人群的老害,进入了小虫子的世界。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与平常的乡村世界并无两样。只不过,他可以更加无控制地释放自己的天性,并拥有了在人群中无法实现的强大。他会站在小虫子的角度去看小虫子的举动,去听小虫子的声音。这时候,老害是孩子,也是小虫子。他和小虫子们玩,玩一些他认为好玩的游戏。当然,他少不了捉弄小虫子,这让他获得在人群里无法获得的自豪感和胜利感。

  《小虫子》借由老害这个小男孩,观察并书写了许多小虫子的习性甚至性情,为我们打开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而这个的世界,其实一直是我们世界的一部分,甚至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是被我们所漠视。虽然书名为《小虫子》,每篇文章均以一种小虫子开题,但细细阅读,我们会发现,庞余亮真正的用意并非写小虫子,而是以这样另类的方式写乡村的孩子,呈现被我们遗忘的童年。正如在《小虫子》的扉页,庞余亮写道:“献给那些总被认为无用的孩子们,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都会飞。”某种程度上,“忽视”是这部作品一个特别的情感点。很多时候,老害这样的孩子虽调皮,但内心特别丰富,对世界对生活有着相当纤细的发现与感触。就像每个小虫子都有秘密一样,老害这样的孩子也有着太多的不为人知之处。但他又如那些小虫一样常常被人们忽视。庞余亮俯下身子,满怀深情走近他,以善意之心去体味他的童真与童趣。《蜘蛛与孝子》中,老害给母亲抓蜘蛛,为了换取母亲的“甜脸”。父亲被蛇咬伤了,老害挑药草,抓黑蜘蛛帮父亲疗伤。《苍蝇们的小把戏》中,为了让辛劳的父亲能好好睡个午觉,老害守在午睡的父亲身边用尽各种方式驱赶苍蝇。他顽皮时有旺盛的精力,为家里做事时,也很能吃苦。

  与一般回忆童年生活的作品不同,《小虫子》并没有用第一人称叙述,而是以第三人称的方式带我们走入往昔。庞余亮不是做遥望式的翻动记忆,而是潜回到那成长之初的岁月。这是一种穿越时空的回归之旅,是有关童年的沉浸式写作,捡拾了我们所有人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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