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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06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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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热爱,所以坚定(图)
陈艳敏
《从写作到出书》,何丹、周华诚著,浙江工商大学出版社2023年8月出版。

  一个致力于商业观察,一个倾心于文艺创作,貌似不怎么搭界的两个人,能坐下来聊出激情,聊出火花,聊出一本书来,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我对何丹不了解,但周华诚是我的同学,也是我欣赏的一位作家。我喜欢他文字里的那份质朴、通透和唯美,他的文字与我的心性相合,因此读来是种享受。事实上,作家之外,周华诚还是一个出版人,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吸引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和他一起做着喜欢的事,他将这些事上升到生活美学,上升到人生哲学,而后变成一本一本的书不间断地出版,这个过程愉快而美好。

  周华诚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而他的人生经历,也是一本厚厚的书。他离开村庄上大学、来到县城当医生、去到都市做记者,然后又回到乡村“父亲的水稻田”。他在那里一边劳作一边创作,开拓他自己的劳动田园和精神家园,走出不一样的人生道路。总之,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当然,何丹、华诚两个人之所以能够聊得投机,除个人友谊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共同事业──图书出版。两人都从媒体转行而来,无形中更多了一些共同语言,这本书,是两位从事出版十余年的业内人士的谈话录,也是他们关于写作、出版的经验之谈。

  写书出书,被两位看作神圣的事业,是他们的衷心所爱。何丹说,没有爱,在这个行业里是走不远的。周华诚说,因为热爱,所以坚定。两位的兴趣或许迥然不同,但热情却无差异,心怀理想,总归是件美好的事,敞开心扉畅谈理想,那更是一件美上加美的事了。

  华诚与何丹的这本书旨在与创作者分享经验,作为与他们有着相似经历的一位读者,他们的谈话也引发我许多共鸣。在阅读的过程中始终有种“参与感”,仿佛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聊天,与两位作着无形的对话,有共鸣,也有不同。但无论如何,这种聊天是愉快的。

  有一些话题是华诚和何丹作为同行的探讨与交流,如为什么要做书?如何达成商业与文学的完美结合?为何心中须装有读者?当华诚说:“如果作者心里有这样一个读者形象,他在写作过程当中就会让自己的文字更加精准,整个项目也更加清楚。”从做书、做项目的角度,华诚无疑是对的,但我的内心出现了一个反对的声音:目的性太强了,我不喜欢。出版是写作的必然目的吗?出版是写作的全部意义吗?写作的意义不可以是写作本身吗?不以出版为目的写作者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写作者吗?写作,真的高于生活、重于生命吗?写作不可以如呼吸般自然流畅、无知无觉吗?出版不可以只是写作顺带的副产品吗?当何丹说写作本质上是一个沟通的过程,文字是最有力量的载体,文学要经过训练时,我想说,沟通不可以自然通透、不假思索吗?写作不可以是直接的说话,或者是自由维度上的另一种真实的生活吗?是写作促使思考,还是思考促使写作?是生活在前,写作在后,还是写作在前,生活在后?在生活面前,写作难道不应该退后吗?不同的回答是不同机缘下的不同选择。读书也一样,站在业余的角度,我不喜欢附加外在目的的阅读,只喜欢顺遂心性,随遇而读,给自己以最大的乐趣和自由。

  何丹说,读书就比不读好。我在旁批注:也未必,谁知道呢?孟子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叔本华则直接反对读书,坚信自己才是自己思想的源泉。这些观点都不无道理。尤其如今貌似繁荣的出版行业背后,为名为利的粗制滥造又有多少呢?泥沙俱下的现实情形之下,读者是否必须具备鉴别的眼光呢?若要引领阅读,那对读者和出版者就是更高的期待了。任何一个时代,包括出版在内的行业真正的佼佼者其实都是少数。怀有理想的写作者和图书出版人是我敬佩的。

  华诚做书是有追求的,他在后记中说:“当我在做书的时候,希望每一本书都是美的,这种美,是内容与形式的和谐统一,是思想与商业的完美融合,是创作与出版的相互成全。”但这并不容易。出于探索或出于需要,出版前置、常变常新当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不觉中难免受到太多纷扰,从而掺杂背离原点的东西,哪怕一点,恐怕也会影响质地。平素的华诚,种田、写作也做项目做活动,愿他始终能在宁静与热闹间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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