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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09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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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笔下的气质与风度(图)
郑渝川
  《知堂谈吃》,周作人著、锺叔河编订,岳麓书社2025年3月出版。

  《知堂谈吃》全面收录了著名散文家周作人关于“吃”的随笔181篇,由著名出版家锺叔河精心编选和校订。全书装帧精美而不失朴实,让人在阅读中得以抵达民国随笔大家的思想境界深处。

  如全书编订者锺叔河所说,周作人谈论的是吃,但更重要的是在谈论吃以外,对待现实生活的那种气质和风度。

  周作人笔下往往从野菜、小吃引出纵议,笔调清晰,节奏明快,不拖泥带水,引用、联想、回忆随手拈来。本书作者的文笔以华丽见长,但不流于堆砌矫饰。《知堂谈吃》书中收入的文章,比较好地示范了散文、随笔写作。

  现在可见的很多散文、随笔作品,包括被收入中小学语文教材、阅读指南的作品,都很难做到像《知堂谈吃》这样以极短的篇幅、明快的节奏来处理叙事。这些作品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至少一部分学生的行文风格,让孩子误认为无论处理什么样的作文题材和题目,都要仿效常见作品那样“蓄力”开局,不时刻意地堆砌价值观念、铺陈思想感情。很显然,这恰恰就是很多孩子对于语文课、写作文望而生畏的原因之一。因为“蓄力”、用力、刻意的叙事,有违于写作者自己的日常表达习惯,无论是书面表达还是口头表达,也有违于普通读者的接受习惯,着实影响文章作为交流手段和工具的效果。

  近年来,无论是在美国、欧洲,还是我国,一些大学因为文科专业毕业生的就业率不佳,因而开始大幅度地裁减文科专业。就业问题可探究出很多原因,但人们常常忽视的一点是,大学生在校期间练习专业学术写作技能,而不再进行最基本的叙事能力的培养。这就造成至少一些学生可以写出论文,却写不好自荐信,在实习和工作中无法驾驭诸如信件、通知、周报,或者更进一步的文案写作。

  周作人的这本《知堂谈吃》,实则有益于读者尤其是青少年重新思考应当如何对待叙事。即如书中收入的《喝茶》一篇,这其中较多地加入了周作人对于中国茶饮、西洋茶饮、日本茶饮方式的态度,也谈及中式饮茶虽为饮用清茶,却在茶馆等场所配以口味浓厚的佐餐小吃,反而降低了饮茶的整体体验。通篇下来,叙述和议论较为自然地融合在一起。而《谈酒(一)》则充满了自嘲,顺带回顾了自己童年时家道未曾中落时的温暖往事。

  《知堂谈吃》书中收入的文章,如前述,能够很好地将引用与其他表达方式融合起来,也不堆砌。散文、随笔作品,尤其是文坛大家的作品,往往容易过多引用,加重读者的阅读负担。文人之间的争议中,也经常提出对方过度引用等于卖弄的批评。对于中小学生而言,周作人的《知堂谈吃》中的一些文章,引用比重其实很高,但这些引用能够比较自然而有效地服务于作者的叙述框架,而且周作人即便在大段引用后也能够给出点睛之笔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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