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一个公园,从前全都是敞开的林地,从前几年开始,慢慢围上了围栏,有些树林下的草地,也把原先的野草翻掉,种上了一丛丛山麦冬。去年夏天,小区里的草坪也无一例外全都被翻过,种上了山麦冬,开得成片的抱茎苦荬菜和点地梅被挖掉。山麦冬不仅沉闷,无甚可看,使生态单一,而且在北方过冬也不是很好,到了初夏,草地上还是一片光秃秃的黄土。而去年开满了大丛大丛早开堇菜的草地,在种上山麦冬之后,今年再去寻找,果然就几乎没有了。
不过附近的公园究竟是大,大概是没有精力或金钱把所有的林下草地都翻过来种山麦冬,所以在一些地方还是能看得到成片的野草。初春时是早开堇菜,后来是紫花地丁和斑种草、附地菜、蒲公英,到了春末,已经是抱茎苦荬菜和中华苦荬菜的天下,到处是它们金黄色的小花。
附地菜和斑种草长得比半个月前深了很多,但花已没有那时候多了,相比之下,斑种草更多,上部蓝色的花开着,底部的位置已经结出了小小的果子。
早开堇菜的种子开始成熟,紫花地丁偶尔一见,夏至草的植株也长得老深,唇形科的白色小花围绕茎秆一圈一圈地开着。间杂着地黄紫红色的花,真是美丽,在小区楼后面的草地上,在人们搬进来后的第四年,也出现了它们的踪影。
有时候,在这片绿色、黄色为主的草地上,还能看到小小一片紫色的光,那是什么呢?走过去看,才发现原来是大花野豌豆,花比南方常见的救荒野豌豆要大得多、繁密得多,蓝紫色也明亮得多,带着一点金属质感的色泽。
点地梅也开放着,林下偏僻处偶尔遇见一大丛,伞形花序使它的花看起来有如散落在地上,白得透亮,喉部一圈黄色。点地梅花开到后来慢慢变成粉红色。
蒲公英的小球成熟大半,在林下走着,常常可以看到吹落得只剩光秃秃的秆子,或是被风吹了一半的球球,偶尔还有一两朵黄色的花。
在几棵梧桐树下的土坡上,二月蓝的花瓣已全部披垂下来,夏至草、斑种草、抱茎苦荬菜密密麻麻开着,浸满了光的、种类丰富的野草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