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从小因为维持全家生计不得不弃学从艺,上学几乎成了她的执念。我记得妈妈在少年曲艺队教学时,曾带着我和二哥去上班。当时曲艺团的领导觉得我和二哥身型不错,就说:“这两个孩子‘贡献’给团里吧,免考!”妈妈当时就拒绝了,她不愿意我们从事这一行:“他们必须上学去。”
直到我48岁时,老年大学的同学得知我是花五宝的女儿就问:“你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段啊。”可我真是一段都不会啊,后来就通过听妈妈的磁带自学,另外我爱人刘志光是白派京韵的传人,也是弦师,所以我学得特别快。在老年大学的一次庆祝活动上,我演唱《摔镜架》的段子,入选了电台的栏目。之后我被邀请去演出,上台前特别紧张,妈妈安慰我说,“我在后面给你提词。”我圆满完成演出,妈妈也很认可,从此开始真正意义上教我唱梅花大鼓,那年我已经50岁了。这一晃,我也唱了20多年了。
妈妈特爱干净,甚至有点“洁癖”,就连我给她倒水,按照她的原则也是“没洗手别碰她的水碗”。她和很多天津人一样爱吃豆馅,“十几年前,一顿能吃两个豆沙粽子。”还特别爱吃元宵,我们给她盛4个,她嫌少,“再来俩,六六大顺嘛。”
有一年去北京湖广会馆演出,徒弟扶着妈妈上台,已经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她一张嘴,那叫好声如同炸雷。舞台下是喜欢她的观众们,侧幕旁是尊崇她的学生们,有一句赞叹声,不停地从他们的嘴里传到我的耳中:“谁也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