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祠是目前天津保留不多的古代祠堂之一,建筑面积460平方米。坐北朝南,砖木结构,今存山门、东配殿和正殿。山门、东配殿均为青瓦硬山顶,面阔各三间,进深一间。前檐出卷棚顶抱厦,面阔五间,进深一间。另保存有修建曾公祠碑。碑高2.15米,厚0.24米,首、座已佚。碑文楷书,内容为修建曾国藩祠堂的奏折及皇帝的朱批。河间兵备道丁寿昌、天津知府马绳武著文。目前曾公祠已按原貌异地重建至北运河西岸靠近永乐桥的地方,现为红桥区文物保护单位。
作为奉祀曾国藩的祠堂,曾公祠记录了天津的一段历史。
曾国藩(1811—1872),字伯涵,号涤生,1834年中举,四年后中进士,此后官运亨通,十年七迁,39岁就当上了礼部右侍郎。在十余年的京官生涯中,他温习经史,切磋文艺,研究宗明理学,探讨经世致用,写下一系列著述,在许多领域提出自己的见解。但其一生的“功名”毁于天津老百姓耳熟能详的那场“天津教案”(又称“火烧望海楼”事件)。
自清咸丰八年(1858)英法联军攻陷天津后,传教士吸收无业游民、恶棍入教,强占民地,激起天津百姓的愤怒与不满。同治九年(1870)“火烧望海楼”事件发生后,英、美、法、比、俄、普、西七个国家一齐对中国发起抗议。军舰聚集在大沽口外,清廷忙派曾国藩处理教案。时任直隶总督(驻扎在保定)的曾国藩接到办理津案旨令时正生病,“重发眩昏”“泄泻不止”。对于处理津案的难度,曾国藩心里十分清楚,此次赴津必定是凶多吉少,但他更清楚地意识到当时局势的紧迫性,案件涉及七个国家,各国军舰环伺大沽口,中国将再次面临战争的威胁。临行之前曾国藩将遗嘱写好,希望儿子们为他安排好后事。曾国藩到达天津,民众对他抱以厚望。经过一番“调研”与“斡旋”,就在这年八月,在被调离直隶总督任之前(清廷调他回两江总督任上),这位曾大人终于呈上他议结津案的方案:“一、张光藻(天津知府)、刘杰(天津知县)革职,发往黑龙江效力; 二、判处所谓‘凶犯’二十名死刑,充军流放者二十九名;三、赔偿及抚恤共计四十九万七千余两白银;四、派崇厚为特使,前往法国‘赔礼’,并表示中国愿与法国‘实心和好’。”方案一经公布,朝野上下无不哗然,一时间舆论沸腾,人们骂曾国藩是“卖国贼”。朝廷中某些重臣更是不遗余力地对其进行攻击,甚至有人主张严惩曾国藩以谢天下,还有人作对联讥讽他:“杀贼功高,百战余生真福将;和戎罪大,三年早死是完人。”
曾国藩是在同治七年(1868)调任直隶总督的,任期两年两个月,他办理天津教案确实“不力”,但也不能抹杀他的其他“政绩”。在直隶任内,他积极清理狱讼,解决案件长期积压问题;整顿吏治,加强对各级官员的考核,出现“政教大行”的局面;整顿营伍,采用湘军编练整顿练军;治理河道,减缓了水灾的发生;还对盐务进行了清理,使国家盐课正常征收。
曾国藩调回两江总督任后仅一年多,同治十一年(1872)二月初四,他“在署内西花园散步,忽呼足麻,端坐而死”,终年61岁。转年三月二十五日,李鸿章上了一道《津郡建曾国藩专祠》奏折,备述曾氏在直隶特别是天津的功绩:“天津为诸河下梢,海疆要地,利益尤多。办理中外交涉事件顾全大局,至今咸鉴其苦……凡有裨于国计民生,无不尽心经营,实力兴办,委属有功于民……其在直隶几及两年,政绩实多可传。今津郡绅民追念旧往,吁恳祠祀出于至诚。”朝廷准奏后,便选在三岔河口附近南北运河相距最近的地方为其建祠。同治十三年(1874)九月,曾公祠正式落成。每年春秋两季,由天津河间兵备道、天津知府、天津知县等地方官员来此祭奠。1982年,曾公祠正殿西南角发现一块碑石,系1875年由天津河间兵备道、天津知府、天津知县为建祠而立,该碑现存红桥区文物管理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