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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06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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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上丛话
津派文学与文化丛谈(一)
从“津派文化”认识天津(图)
张大为

  城市文化与其中所彰显的地方特色,往往刻写着一座城市的深层密码,它不仅具有历史价值、实践价值,同时也具备认识价值。“津派文化”不仅是天津这座城市的历史文脉、生活方式、优势资源,也具有借以认识和理解天津这座城市的认知坐标意义。当然,这种认知不能将地方文化、“津派文化”孤立起来,而要在中华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共同体当中,来认识“津派文化”、认识天津。充分深入、全面系统地认识和理解“津派文化”,不仅是文化领域的职责,也不仅是相关实践开展的需要,更是发掘天津可持续的文化发展资源,讲好“天津故事”,阐释天津城市价值,实现城市和人的全面发展,助力美好城市生活实现的前提。

  首先,“津派文化”是天津的“城市之心”。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对于一座城市来说也是如此,城市文化就是一座城市的灵魂和心脏,“津派文化”某种意义上就是天津这座城市的“城市之心”。城市文化往往是一个地区、一座城市形成与发展的深层基因、内在机理与持久活力的写照,一种具有独特地方色彩的城市文化,就仿佛是一个系统完整、曲折生动的城市故事,沉淀着这座城市的自然与人文、历史和现实、经济和社会林林总总的细节与纹理。这种城市文化的不断发展与丰富,这样的城市叙事的不断积累与充实,使得这样的“城市故事”有了主题和情节、条理和层次、感染力和吸引力;这样的城市文化越深邃,这种“城市故事”就越生动;这样的文化越厚重,相应的“城市故事”也就越具有传播力、影响力。

  一座城市在国家行政版图和社会生活当中的地位是历史形成的,也是多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这其中,文化的厚度与影响力也是一个重要指标。天津能够在具有千年建都史的文化中心北京附近,形成具有相当体量与内涵的地方性的文化形态,充分说明了“津派文化”的生命力。一时之间的经济发展指标,并不是判断一座城市的城市地位和繁荣程度的唯一标准,从长远的眼光看来,渊源深厚、独具特色的“津派文化”,是助力天津城市地位形成的核心性的优势资源之一,也是标识这样的城市生活形态的品质、活力、高度所在。

  其次,“津派文化”是天津城市格局与城市生活特征的深刻写照。在中国北方的沿海地区,运河漕运码头与海洋港口城市这两种密切相关、但又差异甚大的生活生产模式,在一个范围比较有限的地域空间内汇聚,并组织起了一种具有有机性、层次感与多元性的文化形态。这种在河、海之间形成的规模宏大、内涵深远、独具风华的文化形态,是“津派文化”的系统性、体系性特征;“津派文化”由此具有的融汇古今中西的丰富性和包容性,代表了“津派文化”的时代适应性和发展潜力;“津派文化”沟通南北的强大的融合力、内在的纵深性,特别是相对于北方地区、北方城市的文化反差与特殊韵味,是“津派文化”的比较优势。

  但这种文化的优势不能坐享其成,这其中的核心,是如何实现地方文化在新时代条件下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作为过往的城市生活和社会历史条件的反映,地方文化鲜明的地域特征,有时容易让人们沉浸其中,忽视了地方文化的比较视野和创新需求,而满足于某种城市“徽标”性、“符号”性甚至装饰性的存在。天津的地方文化、“津派文化”和任何文化形态一样,其生命力在于创新,以及在转化传统、创新发展当中,与活生生的社会生活重新建立起来的亲和性。这种在反映新的城市生活经验的基础上,焕发、或者重新焕发出来的城市文化的创新创造活力与文化生产力,才不仅仅是作为“文化”本身的文化,而且也是全面联系、广泛作用于整个新时代社会生活的文化。这样的文化,反过来也提供了认识城市生活生产方式、城市特征特色的一个总体视角。

  再次,“津派文化”也是考察天津继往开来的发展成就的重要价值指标。如上所述,文化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人的本质和人的价值的体现,因此文化当中往往包含时代历史走向与现实发展道路的理想与梦想,包含着人的价值实现的目标与标尺。作为一种地方性生活方式,地方文化、城市文化及其文化特色的形成,是多方面、多层次的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反过来也作用于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于是,在地方文化、城市文化当中所体现的“城市故事”和“城市梦”,也就不只是文化自身的属性和特点的体现,而是一个时代、一座城市的社会生活,在长时段的历史发展过程当中,沉淀的深层本质、总体特征和价值目标取向。

  基于地方文化、城市文化的这种属性,一座城市发展繁荣的程度和生活于其中的人们的幸福度、满意度,某种意义上就可以从文化的质量与品位来衡量。作为天津城市发展的底层逻辑和持久动力,“津派文化”不仅刻写着天津的城市性格与城市特征,同时也蕴含着天津的城市高阶目标与发展远景。这种“文化”性的蓝图与目标,提供了考察城市发展成就和幸福指数的一个参考标准。反过来,如果人们能够从这样的城市文化中看到这座城市的幸福图景的话,也就可以看作是这种文化成熟与质量提升的标志。从这个意义上说,“津派文化”的波澜不仅仅连接着历史的曲折和潮汐,也连通着现实的呼吸和脉动,同时指示了未来的走向和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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