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初年,江南有一读书人赴京应考,他一到京城,就急忙给妻子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写了十几页,其中有这样一段:
此次南来,南京城新建城楼一个,城楼四角挂铃铛,风吹铃铛,叮叮当当,与我们家门楼大不一样。
此次南来,归期未定。不在初一就在初二,不在初二就在初三,不在初三就在初四……不在二十七就在二十八,不在二十八就在二十九,为什么不写三十,恐有月大月小之分。
此次南来,忘却一事,床下有棉鞋一双。若遇天晴之日,拿出来晒晒,拍拍打打、打打拍拍,以备天寒之用。
此次南来,如若考中,我妻改为夫人,大小子改为大公子,二小子改为二公子,三小子改为三公子,余此类推。
此次南来,如若不中,我妻仍为我妻,大小子仍为大小子,二小子仍为二小子,三小子仍为三小子,余不繁赘。
此次南来,有一事放心不下,二小妹容貌尚好,对面王二麻子大有不良之意,要嘱咐二小妹少在门口张望,千千万万,万万千千。因时间关系来不及写草头的大写万字,就以方字去掉一点以代之,而代与伐不同,有有撇无撇之分。
往日写信啰嗦,今日不再啰嗦,啰啰嗦嗦,嗦嗦啰啰,实在可恶……
这封信写了多少废话,看过这一段的人自然能想象出来。
北宋时期,江南有一个读书人为一个和尚写了一首诗:“一个孤僧独自归,关门闭户掩柴扉。半夜三更子时分,杜鹃谢豹子规啼。”这首诗可谓废话连篇。无独有偶,《古今谭概》里有一首《咏老儒》,诗曰:“秀才学伯是生员,好睡贪鼾只爱眠。浅陋荒疏无学术,龙钟衰朽驻高年。”这首诗也是极其啰嗦。
有人杜撰了一则讽刺爱啰嗦者的笑话:有一天,朱熹去拜见老师,正好老师外出,朱熹就留下了一张纸条:“门人朱熹百拜。朱者姓也,熹者名也,门人者学生也,百拜者百次顿首也。”老师回来后,看到这张废话连篇的纸条,很不高兴,就在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字:“啰嗦!”第二天,朱熹又来拜见老师,老师又外出了。朱熹看到自己昨天留下的纸条上有老师的批语,他就在老师的批语旁写道:“啰嗦者繁复也。”老师回来一看,十分生气,又提笔写道:“太啰嗦!”第三天,朱熹又来拜见老师,老师又外出了,朱熹又在老师写的“太啰嗦”旁边写道:“太者更进一层也。‘啰嗦’见前注。”写罢,朱熹得意地想,“见前注”言简意赅,这下总不能再说我“啰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