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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味文学新作选登·评论~~~——评张芸长篇小说《逐光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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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6月2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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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上”童年(图)
李仙云 题图 张宇尘

  初夏的公园,风穿过林间飘来草木之馨香,田田荷叶如顽皮孩童探出碧悠悠的小脑瓜儿,与蝶儿、蜻蜓在柔柔细风中说着悄悄话。一群孩童的欢笑、嬉闹声,将我引至公园小广场,这里成了孩子们欢乐的海洋,也让我这个“超龄儿童”将心放牧于此,所有的美好与快乐,像长了翅膀般扑簌簌向我奔涌而来……

  我被几个小男孩戴在手腕上的遥控小车所吸引,他们小手一摁,盖子便自动打开,取下那超萌的袖珍小车,车子便在地上飞快地跑起来,尾部发出极炫的紫蓝色光波。在几辆小车之间,一只小花猫蹦跳着追逐、嬉戏,小车一会儿转弯,一会儿原地旋转打圈,猫儿飞扑腾挪,忙得不亦乐乎,看着着实有趣。

  两个小女孩坐在跷跷板上,一边你高我低地嬉玩着,一边停下来打开手腕上的迷你小风扇,设计精巧酷萌,小女孩抬起莲藕般的玉腕,笑脸粉嫩若桃花,发丝被轻风吹得柔柔地飘起来……我的心也与孩子一起陶醉其间,凝望间,神思回到童年……

  记忆里,母亲总把我最喜爱的那副银手镯,用一块丝绸手帕包裹着锁于柜中,只有每年“六一”节或拍照时,母亲才会拿出来戴在我的臂腕上。记得有一年“六一”节,小伙伴因喜爱而下手来抢,手镯从我手腕上离去之时,我突然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地张大嘴,半天哭不出声来,赤脚医生一路跑来,急慌慌地掐人中、施针灸,折腾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缓过气来,哇的一声,哭得整条巷子都能听得到。至此,我那跟贾宝玉“通灵宝玉”一般的银手镯,再无人敢动了。

  童年的我们像宇宙间的小精灵,信手拈来一物,便可脑洞大开,我们把刚结出果儿的小柿子偷偷摘下,用绳子穿成“小柿子手链”。太阳暴晒时,我们跑至田埂拽下几条红薯藤,掐一段、留一段,让翡翠透明的外皮连接成链子,那是童年的我们人手必备的“红薯藤手链”。那无忧无虑、乐陶陶的童年时代,留下多少让人忍俊不禁的趣事。

  我们的童年时代,物质的匮乏造就了无师自通的DIY本领,最难忘怀的就是在手腕上“画手表”。那时,邻居小林哥在我心里,是像神笔马良一样的存在,他画的牡丹、芍药,灼灼灵韵隔着宣纸都能让人嗅到花香。讷于言而敏于画的小宝哥,一握画笔整个人都似有神助,他三两下就在我们的手腕上画出一只只手表来,时针与分针恍如就在“噌噌噌”地走动。小宝哥给我画的最与众不同,很像后来流行的卡通小蜜蜂造型,我珍爱到一个星期都舍不得洗手腕。看到我爱表成痴,父亲那年去省城出差,特意给我买回一只当时最流行的多功能手链式电子表,它不仅能告诉我时间,还能在清晨作为闹铃将我唤醒,成为我形影不离的童年“挚友”,让我在睡梦中都不舍得摘下。

  有一次,步入上海来福士广场“城市集市”,犹如穿越时空回至上世纪的老上海,穿梭于那充满市井烟火气的老弄堂,望着那些熟悉的“老底子”物件,心潮起伏间,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若将我们这代人腕上的“老物件”集结起来,举办一场“腕上展”,那如遇故友般的亲切,唤醒的则是一代人共有的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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