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的时候起,每个新年来临,我们家里兄弟几人都会理发,以新的面孔迎接新年。
岁月红尘,世事变化,从未改变我们迎新的习俗。小的时候,每当新年到来之前,父母都会让被叫来村里游串的剃头挑子,给我们兄弟几个剃头,但当理发师傅拿着理发剪和剃头刀走向我们时,我们都会感到害怕,急得哇哇大哭。这时,理发师傅就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糖笼络我们。
理发的过程中,头发掉在我们的后颈窝里,痒痒的,导致我们一个劲儿地乱动,理发师傅就会温和地说: “孩子真乖,听话,莫乱动,小心剪子夹了头发,刀子割了肉。”理发师傅这样一说,我们更是吓得不敢动了,任凭理发师傅摆布。
每次理发的时候,我的头是最难剃的,说出来不怕人笑话,我的头天生长得丑,前额相当突出,后脑勺也相当突出,就是农村人所说的像一个“尿端子”样的脑壳。剃头师傅每次捉住我理发时,都要累出一身汗。不过,经过他的一番精心修理,恰到好处地能够掩盖我脑壳的丑相。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年轻的时候我走出乡村,到城里打拼三十年,每逢新年放假回乡下老家,不仅乡音未改,而且理个发迎接新年的习惯仍没有改变。
我已年近六旬,每逢新年到来前夕,我还会像年轻人一样赶个时髦,进入美容美发店,请理发师精心理一个头、染一下发、美一次容,在镜子面前照一照,自己感到满意了,才走出美容美发店,以一种崭新的面貌携妻带女,回到乡下老家与亲人团聚,快快乐乐地跨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