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末尾,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内,秋叶斑斓,光影如画。11月5日至6日,一场国际学术探讨会在这里迎来海内外多位作家、学人,以冯骥才的家乡天津为索引,聚焦他的文学与文化人生,从地域与情怀、作家与城市、故土与责任等多个角度畅谈“冯骥才与天津”的八十个春天。生于春天的“80后”冯骥才,收获了温暖如春的祝福,他旺盛的生命力和创作力,让“文坛常青树”的美誉深入人心。
“生我养我地,未了不了情。世上千般好,最美是天津”──冯骥才写过的一首《沽上歌》,印成藏书票,送给朋友们,短短几句道出他人生“八十个春天”与天津这座城市的特殊情缘。
冯骥才是天津文化的守望者、是城市文化的记录者,他说:“我的四部长篇、百余部中短篇写的都是天津。我生命的根一直在故土里。”冯骥才艺术创作之路常青,永远充满着无限的激情。从1974年着手创作的《义和拳》历史长篇小说开始,到近年来的《艺术家们》《多瑙河峡谷》等都市题材类作品,无一不与天津有关。历史事件、地理坐标、津味元素的自觉穿插,见证着这些文学作品与这座城市桴鼓相应的映照。文学作为冯骥才“四驾马车”中的一个重要分支,是他赠予天津最好的礼物。作家总是喜欢用笔尖来传递内心深处的情愫,冯骥才的文学创作始终如一地表达着对天津这座城市的眷恋。俄罗斯科罗博娃研究员说:“虽然冯先生作品的题目多种多样,但是他一直描写天津历史、天津日常生活、民间文化”;越南翻译家周海棠说:“通过冯骥才的文章,具体是‘怪世奇谈四部曲’和‘俗世奇人’几个已经在越南翻译出版的作品,可以让外国读者了解天津的历史、文化、语言”;埃及作家、翻译家梅说:“天津是文学带我去过的地方之一,《单筒望远镜》又带我回到天津,这是历史中的天津,百年之前的天津”……把天津带向世界,这是作家冯骥才的初衷。伴随着全球化的浪潮,地域文学的概念和边界都在淡化,但这不意味着作家的地域情怀与审美场域随之消失,反而愈加能唤醒作家根植于心的记忆与不舍。冯骥才对天津的执着记录与展示,是一场文学关于城市、时代的批判与救赎。出于对故土的情怀、责任,冯骥才文学的春天近年来硕果累累,新作频出。据悉他近期又将陆续推出新的“俗世奇人”们,并打算对当下的时代进行新的反思与艺术创作,当然这些都与天津有关。
天津地处九河下梢,是近代最早的租界城市之一,城市文化驳杂又显著。一直以来,天津的“小洋楼”外来文化和老城里的“三不管”本土文化相互并峙,并不相融,新时期以来,一些津味创作中对这两种文化的同时驾驭显得力不从心,以至于在以往的津味小说中两种文化始终处于对抗、相隔的状态。关于东西方文化的关系,冯骥才思考已久,并有着深刻的体悟。他生于租界,幼年在五大道生活了十六年之久,而后又在老城谋生。在后来的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作中,他大量吸收了传统文化的养分,又在多次的欧美之行中吸纳了西方文化艺术的滋养……因此他笔下的天津是开放的、多元的,有活灵活现的“俗世奇人”,亦有喜欢古典音乐绘画的艺术家;有“三寸金莲”的闺中小姐,还有金发碧眼的异国女性……天津在《单筒望远镜》中是“三不管”与“小洋楼”完全敞开的世界,它们的纠缠、交流、撕扯刷新着大众关于旧时天津城市的想象与认知,为天津的城市想象增添了更多宽广而繁复的气质。他用丰富的人生阅历、广博的学识、高超的创作技巧给予了这座城市最全面、最动人的历史呈现,一次次实现着文字之上的精神超越。
冯骥才对天津满怀爱恋,所以他的故事都与天津有关,他的文字是“为了爱它,为了叫别人也爱它。”书写天津、描绘天津、保护城市文化遗产、在天津大学兴办人文教育创建非遗学科……他身体力行向大众呈现了当代作家与一座城市的血脉渊源。
两部新书《冯骥才文化遗产保护文库》和《俗世奇人:手绘珍藏本》,在这次研讨会上同时发布,这是冯骥才80岁的新收获,也是他奉献给文学、文化遗产保护和广大读者的礼物。他反复说道:“文学是我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写”,相信未来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