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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肖克凡的中篇小说《同在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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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1月1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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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味小说”的新收获(图)
——评肖克凡的中篇小说《同在蓝天下》
周纪鸿

  肖克凡的近作《同在蓝天下》,是一部散发着浓浓“津味”的作品。

  《同在蓝天下》写了50岁的临港储运总公司周转管理处的职员吴家寅人生的一系列变故,经受种种遭遇的吴家寅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进入了豁然开朗的大境界,从以前重视风水期待升职,变为研究风水关注众生安全。故事被肖克凡讲述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令人忍俊不禁。

  《同在蓝天下》通篇贯穿着浓浓的天津习俗。民俗学上讲民俗有饮食习俗、节庆习俗、婚庆习俗等。肖克凡作为老天津人,非常娴熟地把天津人的饮食习俗自然而然地揉在作品中,甚至用作构思情节、推进故事不可缺少的环节。《同在蓝天下》人物关系线索比较复杂。错综复杂的人物线索,稀奇的故事,弥漫在故事中的有些神道的人物和细节交织在一起,构成缠绕的现实纠葛和人际关系。在如此复杂、纠结的现实环境中,人与人的交往,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日常考核与人事安排的逆淘汰“魔幻”,随遇而安与信奉风水等复杂的世相,组成了错综繁复的众生形象和难以叙说的混沌图谱。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同在蓝天下》中的语言技巧很明显,凸显出“津味小说”的艺术特色。首先,天津人幽默,说话总是少不了谐音梗,小说就使用了很多冷幽默谐音梗。如吴家寅的外号“吴所谓”演变成“有所谓”等。其次,是巧用“大词儿”。早产儿吴家寅,提前了几天出生,全家人来不及吃“催生”饺子,他就出生了。省了包饺子等一系列环节,就算“正能量婴儿”吧。童贯兰看到“初恋男生”吴家寅,再度引发她的回忆,“这家伙就跟没长大似的,还是这么简明扼要”。小冼说,“肯定不是我举报的,就好比圆明园肯定不是我烧的”。吃饭打包本来很平常,童贯兰让服务员把剩余的叫花鸡打包,说要把“历史遗存”带回家去。小事用“大词儿”,阅读上容易产生幽默诙谐的效果。

  再次,小说巧用多种修辞格,使得文学语言丰富繁密。肖克凡对夸张手法的运用信手拈来。比如他描写张品香,以前她属于不温不火恒温型女人,此时好像安装了光伏太阳能,猛然升温了。迎面递来杯热咖啡,她接过就喝。童贯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她意识到这是有史以来首次“袖珍版”肢体接触。

  《同在蓝天下》不仅以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不断变换的场景展示出其小说“津味”的地域特点,而且以多方式、多维度来强化“津味小说”的诙谐冷幽默。在现实题材富有创见的开掘方面以及对于“真”现实主义精神的传承创新上,具有某种“新质”。题材的新鲜感和经验的独特性,是其陌生化的突出表现。

  一部优秀的小说,多具有多义混沌的美。《同在蓝天下》就是这样一部复杂的作品。作品在三个方面具有新意:一是有与新的时代相适应和相匹配的知识和意识,微信名、微信语音以及无人机的广泛使用,喻示社会发展进入到数字化时代,这是对信息化时代的体认。二是在房间东端飘窗下摆放泰山石消弭煞气等情节,将现实烟火气息和人物兴趣追求融为一体,使人物浑然天成。三是全篇对弱者和普通人命运的深切同情,散发着浓浓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文主义情怀。

  小说归根结底还是写人物的艺术。肖克凡的《同在蓝天下》给读者奉献出众多性格鲜明又迥异的人物形象。在一般人看来吴家寅官场受阻,是不幸的,而他钻研堪舆学乐此不疲,全然没有常人的那种失意郁闷心理,反而从研究大风水角度,探索储运仓库安全的大智慧。肖克凡的《同在蓝天下》超越了他以往的小说作品,甚至也超出了“津味小说”文学地理学的空间局限,具有更广阔宽泛“想象的天地”和复杂抽象的哲学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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