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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郁子、立民新作《咱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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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1月2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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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具有文学和情感张力的
“天津女排史”(图)
——读郁子、立民新作《咱家有女初长成》
刘卫东

  郁子、立民的新作《咱家有女初长成》(百花文艺出版社2024年1月出版)是以天津女排为原型,根据天津女排姑娘们的真实故事艺术加工后创作的长篇小说,是一个好选题。三大球足篮排,关注度很高。说到中国女排,“铁榔头”和“女排精神”可谓家喻户晓。即使并非亲历者,观众也能在《我和我的祖国》《夺冠》等影片中,感受到中国女排多次夺得世界冠军带来的举国欢腾、民心提振。而天津女排在新世纪以来高歌猛进,创造了“十五冠王”的辉煌成绩,成为城市的耀眼名片。《咱家有女初长成》作为“小事不拘、大事不虚”的作品,点面结合,以充沛的人文情怀书写了天津女排的辉煌历史,彰显出几代排球人建立起来的功勋。

  《咱家有女初长成》讲的是津海女排近三十年来发展的历史,分上下两部,36万字。上部《追梦无悔》写津海女排组建,筚路蓝缕,从“支离破碎的烂摊子”开始;横空出世,连续收获冠军,则是下部《青春风暴》的主要情节。郁子、立民在“序”中说,作品意图“留下的不是某个人的故事,而是一座城市几代排球人的足迹”。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写作之前,资料准备充分、目的明确。在写作中并未一味罗列天津女排的历史,而是选取了一些节点展开描摹,比如球队低谷与辉煌时期、当下转型等,由此,天津女排的发展过程提纲挈领,就清晰明白了。此外,作者把天津女排的发展置于中国女排、当代天津发展的背景下,引入诸多真实事件和人物,将故事融进更为开阔的叙述空间,让读者感受到体育发展与奋发有为时代之间的联系。“心中有梦/你就让它插上翅膀/星光璀璨/你就让它有诗有歌有绽放”,在文学思维的叙事中,天津女排的历史不再是年代大事记,而是一个城市充满情怀的豪迈开拓和不灭记忆。

  “渴饮渤海,举击沧浪/冠军的旗帜高高飘扬”,全书洋溢着昂扬向上、拼搏进取、永不言败的体育魅力。体育运动之所以好看,就在于其中蕴含着人类挑战极限的“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对抗性的体育比赛,尤其是女排比赛,是有很强的现场观赏性的,但不适合用文学表达。作为一部体育题材小说,《咱家有女初长成》当然少不了写“战斗”。作者的应对方法是,设置悬念,调动传奇手法,戏剧化比赛场景。比如,作品写到一次排超总决赛,当时津海女排与拥有韩国超级外援金延璟的沪上女排对决。打到第六场,津海女排落后,礼仪小姐已经在后台准备发奖仪式。千钧一发,这是影视题材中常用的“最后一分钟”手法。队员们看到后说,“比赛还没分出高下,就提前庆祝了,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铆铆劲儿,把这帮礼仪小姐赶回去”。绝地反击开始了,姑娘们“杀得满脸通红”,“津海队比分始终落后,小将们既没胆怯更没退缩。此时,金延璟正准备来一记暴扣,身高一米九五的副攻汪媗媗伸手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拦网,脆生生将来球拦死。能直接单掐不可一世的金延璟,汪媗媗大声吼叫着绕场跑了一圈。跑到主教练跟前时,禁不住高高跃起与赵亮击了下双掌”。这段引述很文学化。“极具侵略性”“脆生生”等词汇,非常准确地传达了姑娘们在比赛中舍我其谁的霸气和豪气,甚至让没看过这场比赛的读者,也可以脑补出一幅超燃的画面。

  郁子、立民在书中不单是展示女排姑娘们的奖杯和金牌,而是再进一步,讲述背后的泪水和欢笑、求索与顿悟。一部文学作品中没有立得住的人物,是算不上成功的。《咱家有女初长成》面对的是群像式的人物,在推出津海女排团队的同时,也写出了多位具有明显风格的教练和队员。章志强是津海女排崛起过程中的功勋教练,在长期执教过程中,探索出了自己的一套办法;到国家队任主教练后,仍然延续在地方队的经验,效果却不显著,还受到一定阻力。他的性格就是坚持自己,忘我工作,结果积劳成疾,只好因病辞职。作者不是给其贴上英雄或失败者的标签,而是进入人物内心,从理解和同情的视角,写出他带国家队时的复杂心态。梁胜男是富豪之女,喜爱排球运动,但个性强、散漫,到泰国打比赛时,不遵守队规去游玩,差点儿酿成事故。她在人才济济的津海队打不上主力,一度赌气改学网球,还打算出国,后来终于又回归,完成了对自身价值的确认。作者对人物心理的成长把握准确,与众不同的“这一个”女排队员也就跃然纸上了。其他人物如林庭、杨絮、唐菁晶等,无论是贯穿全书的,还是篇幅不多的,在作者的调度下都活泼生动,各有各的腔调。无论是否熟悉天津女排,读者都能够从中看到一支严肃活泼的球队。

  应该特别指出,作者写《咱家有女初长成》时,是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的。很明显,“咱家有女初长成”把女排姑娘称为“咱家的闺女”,带着骄傲的、夸耀的心理,甚至还有些地域本位。但是,对作者来说,这种态度是不容置疑的——天津女排就是“咱家”的,那种不自觉、下意识流露出的喜爱,让全书始终保持了一种热乎、泼辣的情感温度。

  正如本书“跋”中所说,“天津女排用她们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极大地激励了天津人,提升了天津人的幸福感”。天津人为这样一支运动队、这样一群城市英雄呐喊助威,不仅是应该的,甚至是责无旁贷的。因此,这部铭记“天津女排史”的著作,也必将被读者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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