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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6月12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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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中生长出来的小说(图)
刘颖
《热雪》,王松著,作家出版社2023年4月出版。

  以中篇小说《红骆驼》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的王松,又出版了《热雪》这一体现新时代乡村巨变的重要作品。这是入选“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的长篇小说,也是作者计划写作“乡村四季”系列第一部《暖夏》之后的第二部。如果说《暖夏》讲述的是我国新时代乡村在“脱贫攻坚”过程中的精彩故事,那么《热雪》则将笔触深入到“乡村振兴”这一国家战略,即全面展现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的历史进程。

  小说重点塑造了一系列以村长赵老柱为代表的新时代农村的新人物,尤其对钟圆圆这个回乡青年以新思想、新思维开始创业,投入到“乡村振兴”中的形象刻画尤其生动。同时从历史沿革、文化振兴,尤其是大农业的建设给农民带来的新变化和新的精神面貌等多角度描写了乡村的变化。

  王松是中国作协第八、第九届全委会委员,文学创作一级,现居天津。曾在国内各大文学期刊发表大量长、中、短篇小说。出版长篇小说单行本及作品集数十种。在他的诸多作品中,“乡村四季”是他很看重的系列。

  有着诸多作品的王松毕业于天津师范大学数学系,一个看似和文学关系并不大的专业。他说,一个人从事文学创作,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有的人目标明确,从小就要当一个作家,但有的人未必这么想。这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这个角色一方面是自己定的,另一方面像是命运注定的。作家可能就是王松自己注定的角色。

  王松说:“我从小学一年级就读小说,似乎早已做了当作家的准备,但是自己并没意识到。”后来他经过种种人生路途的变化,还是走到了作家这条路上。

  当年王松学数学不是为了求学,是为了谋生。他当时在农村插队,数学是他挺喜欢的一门学科,选择这个专业读大学一方面是理想,一方面是想离开农村。考入大学后,王松满脑子还是要看书,要写东西。他说:“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好像爱上了一个人,但自己并没意识到,或者不愿意承认。其实就是我明明喜欢这一行,但是家里没同意让我学文学,我就学了数学,但也一直没放弃。”

  1982年从天津师范大学数学系毕业后,王松就开始写小说了。他内心的想法是:“数学终于学完了,我要干点儿正经事了。”这个时候他发现,在自己心中,写小说才是正经事,数学是闲事。他也没想着一定要如何,要达到什么目标。1984年他就开始发表作品了。王松觉得,这个过程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似乎自己的轨迹就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什么特殊。

  而对于王松数学专业出身,成为作家这件事,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文学评论家汪政说,王松是理科出身,精于计算,再难缠的地方总会理出头绪。山重水复疑无路也不要紧,学数学的王松讲的是逻辑,讲的是推导与演算,万事皆有可能。这样的计算与推导使他在作品的结构上拥有巨大的优势,并且使他的作品显示出现代小说的技术质地。

  《热雪》是“乡村四季”四部曲中第二部,现在还有两部没有完成。王松说,最开始写第一部《暖夏》的时候还没有四部曲的想法,这是在写作过程中慢慢形成的。

  中国作协和国务院扶贫办联合发起了一个“脱贫攻坚题材报告文学创作工程”。王松对江西赣南很熟悉,去深入生活过很多次,中国作协就让他来写赣南部分。在写作时,他把赣南的20多个县都走了一遍。在写报告文学的时候,人民文学出版社就约他写一部长篇小说。因为2015年到2018年,王松到他当年插队的宁河挂职三年。他们想让王松把三年的挂职经验和脱贫攻坚故事结合起来,写一部乡村扶贫小说,这样就有了《暖夏》。

  在《暖夏》快写完的时候,我国脱贫攻坚取得了全面胜利,乡村振兴随之而来。王松想应该再写一部作品,把乡村振兴写一写。因为《暖夏》写的是夏天,就想再写一次冬天。

  王松还在宁河挂职时,冒着大雪下乡参加一个现场会。他说:“那是一场罕见的大雪,据当地人说,已经很多年没这样下过了。小车驶下国道,开进乡路时,看着车窗外仍在飘着的大雪,田野和沟壑已经平了,一夜之间,如同在无际的田野上盖了一床厚厚的被子。我插过队,也种过庄稼,当时想,这样一场大雪,明年开春小麦返青,长势肯定会很好。接着,就觉得这床巨大的‘被子’下面,似乎正积蓄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于是,《热雪》的题目,也就这样在脑海里定下来。

  可以这样说,这部小说,是在田野里生长出来的。

  《热雪》分两条线索,一是传统的评剧在乡村文化振兴和建设中的作用;二是以大农业为发展方向的乡村生产形式和经济结构的变化,尤其是集体经济在现代农村经济发展中的主导作用。小说同时也刻画了几个“中间人物”和“落后人物”,表现了在“流转土地”和发展大农业的建设过程中他们心态的变化和思想意识的改变。书中的人物生动、丰满,且富有戏剧性。

  准备开始写《热雪》的时候,王松想到,既然已经有了《暖夏》《热雪》,不如写一个乡村四季,用季节展示从扶贫、脱贫攻坚一直到乡村振兴、发展农业的过程。把我们农业产业结构调整,进入大农业的全面发展进程写下来。这个时候,他就有了“乡村四季”的写作计划了。

  王松说,“乡村四季”的后两部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框架,是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和自己对乡村的了解构建的,但一边写一边还要补充生活。因为乡村在不断发展变化,肯定要随时补充素材。后两部小说应该还是以宁河区为背景来讲述乡村变革,因为这里就是他插队和挂职的地方,更为熟悉,写起来更得心应手。在小说里,故事发生的地点叫海州,后面两部也还是发生在海州的故事,围绕新时代、新农村发展的主题来写。期待王松完整“乡村四季”系列的呈现,期待他笔下的人性、文化、乡风民情与新农村风貌,期待以文学的方式展现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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