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际,常见的一抹色泽当数绿色。那种嫩绿的触感,像是一位来自上世纪女子的裙摆,一丝一线,很有质感,裙摆的布料泛着光,摇曳,曼舞,暗流涌动。
树叶是绿绿的,草是绿绿的,行至春深处,皆可见万物成帷,一派欣欣向荣。在众多迷人的绿色中,唯有芦苇最深得我心。
芦苇,是一种随性的水生植物。凡有河水处,皆能见芦苇。不论是在常年湿润的沼泽,还是在幽邃潮润的湿地;不论是在秀丽的湖边,还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边,就连乡村里普通的小河沟畔都有它们的身影。这是一种流动着的绿色,深受人们的青睐,因为,你无法拒绝春生力量的迸进。
芦苇的绿,是一种诱人养眼的绿。睁开眼睛,看见芦苇,仿佛看到了整个春天。芦苇的生命是跃动的,春天也是,在绿色的脉搏下,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轻轻吟唱。
故乡多山多水,自然也少不了芦苇。在我老家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沟,河水汩汩流淌,如同一首春天的清唱。河畔就很随意地生长着一些芦苇。我起初以为它是芒草,因为不论是叶片和色泽,还是形态与大小,都与芒草有些相似,都带着一种盎然的绿。
不过,从长辈们的口中得知它是芦苇。根据农村的多年生活经验,我也的确发现芦苇与芒草的不同。
芒草的植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生长在山坡和溪流附近;而芦苇要生长通常就是一大片,诸如水塘、沟渠、河堤、沼泽等都是它们栖居之处。在叶片上,芒草的叶片修长,但很锋利,我小时候在山坡放羊,给羊群割草,手指就被它的叶片割伤过;芦苇的叶片要略大略宽一点儿,不知是不是它们生长在河畔的缘故。我很喜欢在水边玩耍,因此觉得芦苇特别亲近。在高度上,芒草最高也就两三米左右,而芦苇最高能长到近十米,相对芦苇,芒草算是矮个子一族了;花开时,芒草花像是我们平日里用的扫帚,而芦苇则显得很蓬松,像是理发店师傅剪出的爆炸头型,那种蓬松的感觉,看起来就很拉风。
最惬意的,就是在有风的时候,漫步在河边,看芦苇在风里轻飞曼舞。风轻轻吹,芦苇在招摇,河水在流淌,那河两岸的芦苇零零散散地连成一条悠长的绸带。看久了之后,竟不知到底是河水在流动,还是芦苇在摇动!但我知晓,在看到风起芦苇翩翩起舞的那一刻,我的心在轻轻地跳动,这一刻的心动只属于河边的芦苇。 题图摄影: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