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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2月1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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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记性
杨书森

  记性,是识记、保持、再认识和重现客观事物所反映的内容和经验的能力,简言之就是记忆的能力。

  有的人记性甚好,常被誉为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如清代袁枚《随园诗话》卷七所载:蔡孝廉有青衣许翠龄,貌如美女、记性绝佳,在染坊戏耍时将账簿焚烧,坊主大怒,翠龄竟笑取笔墨写出某家染某色及其价值,居然丝毫不差。有的人记性极差,常被讥为“属耗子的──撂爪就忘”。如《笑林广记》所载:一男子持刀往园砍竹,突然腹急,置刀于地蹲下出恭。忽抬头曰:“此地倒有许多好竹,可惜未带刀来。”解毕,见刀在地,喜曰:“天遂人愿,不知何人将刀遗失在此。”方拿刀砍竹,见地上粪便,骂曰:“哪个不地道的在此拉屎,差点让我踩上。”其砍完竹子背筐回家在门外徘徊说:“此何人居?”老婆见状骂着让他进来,他却盯着老婆说,“娘子有些面熟,我不曾得罪,怎么开口就骂?”

  记性不好与诸多因素有关,在此,只简介以下三点:

  其一,患病是丧失记忆的元凶。我一亲属从事教育工作,年过50先后患了抑郁症、糖尿病、脑栓塞及脑萎缩,四处就医效果甚微,致使痴呆、失忆。教书育人三十多年,居然变得一字不识、不会说话,成了文盲和不会说话的人,连自己、老伴儿和儿孙的名字都忘了,有时寻找物件只知用手比画。

  其二,年迈是记性渐差的必然趋势。我一老友,原来记性很好,60大寿以后时而忘事。有一天老伴儿外出探亲,他晚饭后收看电视连续剧时,突然闻到一股呛人的气味,猛然想起刚才在燃气灶上烧了壶水,急忙跑到厨房,只见火苗欢蹦乱跳,铝壶被烧干瘪,差点酿成火灾。另一年近70的独身老友,晚饭后外出散步,回家看完一个电视节目后上床大睡。转天清晨还在梦中,被邻居敲门惊醒,“刘大爷,钥匙怎么还插在防盗门上?”原来老友昨晚开门以后忘记拔下,幸亏小偷没来光顾。为此,他赋诗一首曰《自嘲》:“问当下昔日如何?智也不错,力也不错。知老朽今日如何?身也衰落,脑也衰落。想当初踏征程展风采朝霞闪烁,看今日华龄过老将至日落沧波。岁月蹉跎,人物消磨,昔日憧憬,今日南柯。”

  其三,品德优劣也影响记性。按说,品德与记性无关,但据我一个卖油条的朋友说,有人三天两头来买油条,今天说“忘带钱了,明儿吧”;转天来买时说,“昨晚把钱塞进口袋,今早换衣服时忘了把钱掏出来,明儿吧”;隔几天再来买时,拿出一张百元大票说,“我光惦着买早点,忘了换零钱啦,明儿一块吧。”几个“明儿”过去,那人不再来买。有的熟人常在路边借钱,今说“我有急事,钱不凑手,就差50,一两天就还您。”相隔几天见面又说,“我外出办事忘带零钱,您先借我20,明儿一准还您。”隔数日再相遇,对方只说天气冷热,不提还钱一事。借出钱的人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几十块钱怎好张嘴讨要?为此,这人吃了不少故装糊涂人的哑巴亏。

  年轻力壮记性不佳者,只要经常开动脑筋分析问题,参加书法、绘画、唱歌活动,坚持户外散步、打拳等运动,多吃富含卵磷脂、维生素的食物,定能增强或改善记忆能力。

  上了年纪记性渐差者,则需顺其自然、泰然处之。我曾写诗劝慰那位赋诗自嘲的老友,“繁星是恪守自然规律的榜样/每晚都有几颗坠落地上/即使载入了天文学的史册/到时候也乖乖地离开天堂”。坚硬的顽石尚能从容面对,具有灵魂和知识的人更应恪守难以抗拒的自然规律。

  为了贪占便宜故装健忘者,则应改掉自欺欺人的毛病。否则,轻者丧失人格、令人鄙视;重者习以为然、成为顽疾,迟早会因欺骗数额巨大而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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