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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11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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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7)
曾平标 著

  收容队“师长”的故事

  一转眼,黄家献旗已过了40多年,李清鸾也年近古稀,岁月染白了她的头发,皱纹爬满了额头,她依然精神矍铄:“这些年来,来我们家看红旗的单位和个人特别多,每次来人我都要讲这面红旗的故事。我现在老了,上楼去取红旗不怎么方便,我打算在一楼搞一个小小的展陈,放些桌椅,自己就当解说员,谁想听故事我就讲给他们听。”“只是怕自己讲不好,讲起来不生动。”说这话时,李清鸾笑了。红军托付给黄家保存的物品中,除了红军旗,还有三样东西──一个本子、一个墨盒、一把小剑。因为曾经颠沛流离或东藏西放,本子和墨盒已经遗失,但那把红军留下来的小剑仍在黄家收藏着,刀柄套着木把,上端原来有个小小的五角星,因为存放太久已经被消磨掉了。“尽管没有找到那位战士,但他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李清鸾动情地说。

  “六担银圆三担枪,大枫树下坐‘师长’。”在灌阳县,流传着这样一个红军收容队“师长”埋了6担银圆、3担枪的故事。

  “这些银圆是用于中国革命事业的,我们个人不能拿。拿了就是犯罪,对你们也是不利的。你们拿到银圆后会买地,就会成为新的地主,就会转变成为革命的对象,所以,不能挖这些银圆。我们的革命事业一定能成功,等革命成功后,我们再共同把这些银圆交给上级党组织。矢志不渝的乔明增。”

  这是1937年5月乔明增写给文永遂的信中的一段殷殷嘱托。

  乔明增是谁?文永遂又是谁?

  乔明增是湘江战役中红五军团收容队的负责人。当时红五军团是中央红军的总后卫,红五军团收容队其实也就是中央红军的收容队,始终走在全军的最后面。

  在突破湘江前夕的11月23日,中革军委特别指令“各兵团应派得力人督队收容落伍”。在渡过湘江后的12月8日,中革军委又下达指令:“一、三、五军团后卫部队应负责在通敌各来路破坏道路桥梁,并收容落伍病员。”乔明增祖籍山东肥城,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早年加入了冯玉祥的西北军,后来跟着董振堂参加了宁都起义,成为红军的一员,1934年红军长征时,在后卫师中担负收容、安置红军的任务。

  湘江战役中,红三十四师负责殿后,为掩护红军主力渡过湘江,血战七昼夜,全师6000多名将士几乎全部阵亡,师长陈树湘重伤被俘,最后断肠自杀,壮烈牺牲。

  大量的红军伤病员流落在湘江以东,按照上级指示,走在最后的乔明增担负起安置失散红军的任务,并将上级拨给自己的“六担银圆三担枪”带在了身边,这些银圆主要是作为安置费用,枪支是用来就地组织武装。

  人民出版社 广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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