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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3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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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小学的升旗仪式
(外二首)
郑安江

  我们这些五里公社山乡小学的孩子

  围拢在操场上那根用松树打磨成的旗杆下

  它的顶部装有一只滑轮,把旗帜固定在绳子上

  缓缓地、高高地冉冉升起

  

  我们列队在操场上,一边唱着国歌

  一边眯缝起清澈的眼睛,向上仰望

  乡村孩子的童年就这样变得明亮而美好

  

  我们忘情地唱着,四周的大山屏住了呼吸

  整个山村直起腰身,向操场这边凝望

  朝霞从山岗上流淌下来,又以植物的形式

  在每一寸土地和每一颗心中生长

  

  50年后,那些童音唱出的歌声

  仍在清风里清晰地荡漾

  我的内心舒展着一帧明媚而辽阔的梦境

  

  仰望国旗

  站在堆满柴草、种着柿子树的院落

  目光越过屋脊和烟囱

  看到晴朗的天空,看到山坡上

  五里公社山乡小学的国旗在飘动

  

  那时候,我还小,装在口袋里的渴望

  是打出一串水漂的几枚石子儿

  它们被山脚下那条小河叮叮咚咚的音符

  浣洗成一粒粒星光

  

  我饥肠辘辘的童年,就此被甜美的梦

  填充得十分饱满

  向山坡上仰望的眼神,在一个个清晨

  充满了灿烂的畅想

  

  那时候,我就像一只驭风九天的鸟儿

  展翅的姿影多么轻盈

  

  亲吻国旗

  捧在手中的这块红绸,因为镶着五颗星星

  从而有了特殊的触感

  透过经纬,我看到母亲埋首那盏油灯下

  专注地飞针走线

  彼时,窗外的寒风呼呼吹着挡雪的草帘

  而她的眼神间,正在破土而出的春天

  以顽强的长势茁壮着我们心头的希冀

  

  将这块红绸轻轻捧起,依稀捧起了

  一路壮歌的长江与黄河,那阕豪迈的韵脚

  铺过两万五千里蜿蜒曲折的征途

  抵达我们爱不释手的捧读

  又从我们眼里泛起的晶莹起航,扬帆向远

  

  在这块红绸迎风飘舞中,我的山村

  坐落于群山之中,袅袅炊烟以草书的笔法

  在广阔的天空铺陈我们心中的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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