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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9月2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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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传(59)
王振羽 著

  月下老人何裕均 

  何裕均说:“我看令郎才情识见,功名是迟早的事,不必太在心。令郎贵庚几何?”龚丽正答道:“小儿生于乾隆五十七年壬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 

  何裕均笑道:“还年轻得很呢!‘三十老明经,五十新进士’。以大人之才不也是二十九岁举秋魁,三十联捷成进士。令郎才大志高,心性也太急了点,不知大人可有为令郎续娶之意?”说到这里,何裕均有点踌躇,脸似乎也有点发红。至此,丽正已经明白客人的用意。他不禁叹口气道:“我和拙荆,早有此意,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家。小儿又笃于夫妻之情,非过一年之后才议此事。所以迟至今日,还没有遣媒提婚。何大人莫非遇有合适的人家?”何裕均说道:“令郎宅心仁厚,多情多义,实在可嘉。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续娶是难免的。眼下正有一桩绝好的姻缘,不知大人可有意否?”丽正忙接口问道:“但不知是哪家小姐?”何裕均却说:“是下官一家亲戚之女,年方及笄,待字闺中,时常托付我觅一合适的人家。今晚一见令郎,忽然想起了这件事。顺便给大人提一提。大人如不嫌弃,下官愿为撮合。”丽正忙说:“多谢何兄美意。既然兄台认为合适,我想一定不差。我这就先代小儿多谢你这月下老人了。”说罢二人都笑起来。临别约定,两天后丽正夫妇和儿子一道到何家议婚。 

  原来这何裕均祖籍山阴,世代官宦。祖父曾经做过河南巡抚,父亲也做过知府。何裕均曾任池州知府、临江知府,后因事被黜,去年复起,放徽州同知。他娶妻陈氏,年四十尚无子息,就由侄儿何镛过继承祧。后来,何裕均娶妾韦氏,连生二子。偏巧何镛的胞弟不幸夭亡,何裕均又命何镛回到本生父母身边。这时何镛已经有了女儿,名叫吉云,自幼在陈夫人身边长大,就留在了陈夫人身边。这吉云小姐端静贤淑,且又聪明过人。自幼得何裕均夫妇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尤其喜诗词,善书法,深得祖父母钟爱。只是吉云心性高傲,常说若不能以第一流才子为婿,将终身不嫁,侍奉祖母。那日随祖父赴徽州上任,路经西湖泛舟,得遇龚自珍,两度听自珍品箫赋诗,深为自珍的风流倜傥、多情多义倾倒。本想一路上寻找机会,结识自珍,但船过无锡时,祖父带她们去拜访一家亲戚,和自珍再没有见面。到徽州后,吉云小姐一直沉默寡言,若有所失,终于被祖母窥破了心事。一经盘问,方知就里。何裕均觉得身份、门第倒也般配,人品才学吉云已经了解,美中不足之处是填房续弦。

  团结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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