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满庭芳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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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9月16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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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10)
晓重 著

  初露才干

  原本领导的意思,就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让没发过言的年轻同志都说两句。按照刑警队传统,新同志没说话的资格,只有干一些拎包、记录、跑跑腿,当小力巴的份儿。因为资历不够,新同志也很懂事,都会配合着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我们没经历过这样的案子,还需要在工作中向老同志们多学习”“一定珍惜这次机会,在实战中获取经验” “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争取早日破案”。这样一来一往,有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去,老年轮们的情绪也就缓解下来了,然后领导再咳嗽一声,表示书归正传,又进入下一轮的会议讨论。可谁也没想到,当领导把发言权交到袁竹林手里时,这个新人完全不顾自然生长法则和规矩,甩开腮帮子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生生把尿点时间变成了爆燃模式。袁竹林的意思归纳起来就是,你们说得都不对!就好比二战时的马奇诺防线,一个想怎么攻,一个想怎么守,唯独没想怎么能绕过去打你的后方。既然双方形成了僵持,那就要另辟蹊径剑走偏锋,不能只一两种打法打到死。

  没等袁竹林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老年轮们的带头大哥就已经坐不住了,眼神不住地瞟着领导,作出跃跃欲试的样子,领导也看出来苗头不对,刚要张嘴叫停,旁边的姚个奇突然伸手在底下拍了拍椅子,他们是共事多年的老哥们、老战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于是,领导朝张开的嘴里塞了根烟卷,用眼神儿示意老年轮里的带头大哥们,把话先咽回到肚子里,继续让袁竹林把话说完。袁竹林说完了,猛然发现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新老年轮们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他,此刻他站着的这个角落,俨然成了会场的中心。姚个奇清清嗓子向大家说:“人家小袁──小、小袁竹林同志说了自己的想法,你们有不同意见的,可以现场交流提问。”姚个奇可能受了袁竹林说话结巴的影响,也许是感觉叫“小袁”有点不顺嘴,不如小李、小王、小刘叫得那么舒服,所以在对袁竹林的称呼上,破天荒地结巴起来。姚个奇刚说完,旁边的领导立即点头同意,紧跟着,早就运足了气的老年轮们张开嘴就喷,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地质问袁竹林。面对扑面而来的质问,袁竹林反而不结巴了,语速顺畅地让坐在前排的高克己刮目相看。神奇的记忆力和流畅的语速,配上袁竹林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的手势,引经据典的能力和持续的战斗力,竟然把几个老年轮中的带头大哥,辩驳得哑口无言。其中一个竟恼羞成怒,差点扒拉开椅子要冲过去,幸好中间隔着姚个奇和领导,那眼神儿透露的意思很明确,别说不过人家就瞪眼耍横,老实坐着!

  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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