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的古籍记载“天津”一词,多指天津桥,梅尧臣、周彦夫等文人墨客都曾留有相关墨宝;金代正式命名天津河,此时“天津”从洛阳移到北京周边;明代史料偶有提及天津河,是指天津卫的一条河流,大致与金代河流相同,天津河即是后来海河水系的一部分。
秦汉之前,天津地区经常受到海浸的影响,湖泊、沼泽众多,不利于耕种,人口较少。刘秀渔阳起兵等与天津相关的历史事件中,几乎没有与渡河相关的记录。三国时期,曹操远征乌桓,在天津地区开凿平虏渠,即今日海河水系雏形,海河水系出现在正史当中。唐朝初期,李世民远征朝鲜,在东丽区军粮城镇设转运粮台,当时的军粮城是海岸线所在,可以使海运和内河航运联系起来,可见唐代天津河就能大量通航。到宋、辽时期,以天津河为界河,直到金命名天津河,它的名气逐渐大起来。
金代命名的天津河是宋辽的界河,在静海县(今静海区)境内,也名潮河,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海河。界河(天津河)在北宋和辽对峙时期,其主要功能为军事防御。由于黄河的北流,使得界河(天津河)的宽度、深度增加一倍有余。除界河(天津河)外,北宋为了防御辽朝骑兵南下,利用今白洋淀、文安洼一线构造凹陷洼地,构筑了一条西起今满城区北山,经清苑、高阳、雄县、霸州等地,东至泥姑海口(今天津东南的西泥沽和泥沽咀一带),绵延450公里的塘泊防线。天津河作为界河有重要的军事价值,但其经济、政治价值却不大,只以界河简单描述,远不及流经大名府(今河北大名)的御河等其他河流有名。
金朝入主中原后,实行陪都制度,除了首都中都大兴府(今北京市)以外,还有南京开封府(今开封市)、上京会宁府(今黑龙江阿城南)、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东京辽阳府(今辽宁辽阳)四个陪都,但以中都大兴府为最重要。上京、西京、东京诸地是粮食主产区,粮食可以自给自足,甚至可以支援其他地区。中都的漕粮主要来源于河北、山东两地,发挥运河功能,打通运粮通道对金朝的统治至关紧要。
金代的天津河主要指北京通州以下经杨柳青镇到出海口这一段,它沟通了今南运河、子牙河等河流,处于连接内河航运至京城的关键位置。黄河改道南流后,由于水流减少,南运河的漕运河道运输能力逐渐下降。1205年春,金章宗亲自组织改凿新渠,东移的新运河经静海县(今静海区)到杨柳青镇抵达三岔口,连接潞水,直达通州。新的运河路线彻底避免了河道淤塞的情况,保证了漕运的通畅。在修好运河的次年,《金史》记载设置了一名通济河巡河官,统一管理天津河、通济河,名为天津河巡河官,归都水监管理,根据《金史·职官志》记载金朝的巡河官管辖12000名兵丁,可见对天津河的重视。
金朝贵族入主中原后迅速汉化,继承了汉人的大部分礼节制度,汉人的正统思想极大地影响了金人。金继承了辽中原正统的思想,希望自己的首都是代表中原政权的首都。据说,金章宗完颜璟亲自为通州至中都闸河段水路赐名通济渠,赐通州至信安海壖(今三岔河口)一段的水路为天津河,取“天汉津梁、通漕众济”之意,直观反映了天津河“象天法地”的命名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