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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2月15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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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年味(图)
李耀岗 题图 张宇尘

  春节临近,天下“归”心。

  开年的工作刚进行一个段落,所谓的“年盹”在忙碌中刚变换了节奏,时序又进入了另一个真正意义且年味浓郁的“年歇”周期。

  中国人心目中的“一年到头”,并不随着公历新年的开端而有所改变,农历新旧交替的时节,才是我们真正看重的“岁替”交接。

  当纸上的年终总结甫一落定、年初计划正在激活时,一年来所有的劳累和积攒,都指向属于它们的爆棚时刻——春节,所有的关注只剩下一件翘首以盼的事——回家过年。

  昔年将去,新春将至。

  年底的时光流水般过着,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

  回去的人多了,路上堵了。

  卡里的钱少了,行李里的内容丰富了。

  回家过年、过年回家。此刻,世上再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

  不管黄花细雨时,还是催上渡船头。不管雪堪浓,水如天,风似刀,到家应是童稚牵衣,须发生辉,亲人相拥。

  春节,每一条回家的路,都无一例外通向新年的方向,每个朝向新年的方向都弥漫着忙碌的年味。

  近年,年味淡薄虽成话题,但年味真的淡了吗?

  从年俗来看,是比过去简化了不少,但由远及今,这年俗从来没有一个模子传下来的,每一个年代都不会完全一样。秦时明月、宋时花香,一直在变,也一直有旧俗去了又添新俗。某种程度上,年味淡了只是一种怀旧心态作祟,不是淡了,而是变了。

  年味,作为春节的一味作料,一直都在。虽然年味始终随年俗在变,但那些已经稳固下来的传统年味是不变的,比如,春联、年画,拜年、回家等等。与之相伴的,还有一种属于过年特有的忙碌,也是不变的。我们对过年的描绘、期盼、追寻,不管是传统,还是现代,不管是乡村,还是城市,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不管是个人,还是家庭,每临农历春节,忙碌都是我们过年不变的主题。

  这忙碌的年味,往大了说,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律动,往小了讲,也是我们对生活的不懈追求和努力。过年的忙不在一时一地,而是贯穿始终的旋律,南北各地也都有各自的《忙年歌》,且年且忙、且忙且歌。以年的名义,有人忙着回家、出行、购物;有人忙着应酬、走访、赶工作、赶工期;有人忙着旅游、排练、参加活动;还有人忙着为了别人过年而脱不开身,他们坚守岗位、哨位,他们坚持工作、值勤……大家都很忙,愈到过年愈忙。

  为年而忙,是已成共识、约定成俗的忙碌。

  家里的父母,入了腊月就开始忙碌,备年货、盼儿女,洒扫庭院、准备吃喝,从腊八、小年、三十儿、初一,一直忙到十五也不歇气,甚至整个腊月、正月都在为年而忙乎。现在忙碌的年味,不仅在回家的路上、在春运大潮中、在厨房、菜市场、在擦玻璃的劳累中、在走亲访友的奔波中,也在手机朋友圈里……

  时间过得这么快,忙了一年又到了年根儿。虽然很多人对过年有着这样那样的期待和抱怨,但每到这个时候,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为了过年而忙碌起来。这注定是一场集体的忙碌,为回家而忙是一个永恒主题,包括指向“回不回、怎么回、跟谁回”。

  家乡的亲人会问:“年下回不?”漂泊在外、家有父母的游子,早早谋划着是一个人回,还是一家人回?

  每个人的心愿都是一样的,要赶在除夕温暖的聚餐前与家人团聚。或长或短的旅途,辛苦总是值得的。没有任何天气严寒和道路阻隔,能挡得住回家的心。当我们奔波在回家的路上,乡愁只是一张小小的车票,一脚狠狠的油门儿,一次经久不息的接驳与抵达。

  过年回家、回家过年,是我们过日子的一面旗帜。这是我们为过年立的旗帜,无数面飘扬的旗帜,汇成了春节最耀眼的一片海洋。我们在这旗帜的指引下,只有不断加快奔走的脚步,不断追赶回家的路。

  每一条回家的路都通往新年的方向。

  不必计较年味少了、多了,浓了、淡了,聚了、散了。人们所留恋的过去肯定在变化,包括期盼、追寻和抚慰,但忙碌的年味从未改变,为了过年的每一种忙碌,都融进了年的味道里。

  忙碌是一年中浓重丰润而意味深长的节奏,也是人生所有的忧伤与快乐。忙碌的日子环佩叮当,忙碌的脚步摇曳生姿。也许,忙碌才是年味的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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