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年人,我的追星记忆还停留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记得我很喜欢看电视剧《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国王,可惜那时不像现在可以自己反复播放喜欢看的剧集或桥段,想再看一遍只能等电视台重播。如今已是流量为王的时代,追剧看片看体育直播有一部手机已足够,明星的人气也可以通过其所吸纳的流量简单粗暴地计算出来,流量明星们就此纷纷横空出世。
我认识到流量的魔力还是在接触某视频软件后。我关注社会热点问题较多,看此类视频时渐渐注意到有人会故意发表一些三观不正的评论,以吸引大量批评、指责的评论;同样引起我注意的还有猛砸“大衣哥”家门的直播者,骂完刘鑫转头就去骂江歌妈妈的账号……凡此种种,令我惊讶流量竟能令人癫狂至将正义、原则、形象等完全抛诸脑后。后来有人以社交平台上的短视频作品为例,为我做了非常通俗易懂的释疑:你的作品浏览、点赞和评论的数量多,也就是吸引的流量大,你账号的商业价值就会增加,达到一定程度就有商家找你带货、做广告,你就可以从中取得收益了。原来流量的魔力在于它可能带来的利益。
流量明星是流量生物圈中的巨无霸,好似海洋中的蓝鲸、非洲草原上的大象,为媒体和万千“粉丝”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吸引无数的流量,无需像底层网红那样为了增加流量绞尽脑汁。巨大的流量为他们引来拍摄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知名品牌广告乃至为顶奢产品代言的邀约,一次产品代言的收入更是不菲。犹如野牛的一身腱子肉容易招来狮子的窥伺,明星的流量和流量为其带来的财富、资源也容易引起流量猎食者的垂涎,所以流量生物圈中还有以流量明星为猎物的猎食者。这些猎食者或是想蹭明星的流量火起来,或是觊觎其建立在流量上的财富。当然,即使没有猎食者,由于为万众所瞩目,流量明星一旦有负面消息被曝光,自然也会迅速成为聚集流量的焦点,翻车的危险也随之而来。
如此看来,难道流量明星翻车的最大危险来自于其流量属性?非也!得益于其流量属性,明星的丑闻和翻车事件总会在网络平台上出现在首页,并被迅速制作成专题,大大方便了我们了解其来龙去脉。过去两三年中流量明星翻车事件几乎没断过,其中有一个冤的吗?没有!他们翻车的真正原因,是自身存在偷税、吸毒、嫖娼、代孕弃养等见不得光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不是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就是挑战了社会道德底线。其性质的严重程度,若没时间去了解事情的原委,不妨通过其所代言的品牌在其丑闻曝光后与之割席的速度来判断,那些公司在这方面是何等的精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没有流量明星猎食者,问题早晚也都会被曝光,而曝光后会否翻车,翻车到什么程度,只取决于其问题的严重程度。能成为流量时代的宠儿是何其幸运!对如此幸运不但不珍惜,反而在翻车的路上不断加速又是何其可悲!翻车的流量明星们归根结底是错在自己,当其迈出触犯法律和挑战道德底线的第一步时,就已亲手开启了自己的翻车历程。流量时代很多东西或许确实变了,但良知、法律、人性不容挑战和践踏是永远不会变的。希望后来者以前者为鉴,莫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