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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6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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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词精奥
“飞毛腿”不是指有毛的腿
许晖

  中国民间把跑得飞快的人称为“飞毛腿”,还把苏联的一种导弹称作“飞毛腿导弹”,取其速度极快之意。“飞毛腿”这个称呼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飞毛腿”一词来源于古代中国的邮驿制度。邮驿制度是现代邮政的前身,起源很早,不过到了秦代才以律令的形式正式确定下来,形成了最早的邮驿法。汉承秦制,统一名称叫“邮驿”。邮驿在先秦时期也叫“置邮”,置、邮、驿三个字都是传送文书的意思,用人步行传递叫“邮”,用马传递叫“置”,传送文书期间休息的地方叫“驿”。

  邮驿制度只限于传送官方的文书或者军事情报。官府选用一些善于奔跑的人来作“邮人”,这些人被称作“健步”,后来也称作“急脚子”或“快行子”,类似于现在的快递员,不过,现代的快递员最不济也要骑一辆电动车,古时候的“健步”们可完全是凭两条腿。

  紧急的军事文书,要在上面插一根鸟羽,叫做“羽檄”。《史记·韩信卢绾列传》载,陈豨谋反的时候,汉高祖刘邦“以羽檄征天下兵”,南朝学者裴骃释义:“以鸟羽插檄书,谓之羽檄,取其急速若飞鸟也。”

  《汉书·高帝纪》中也有这一记事,唐代学者颜师古的注解说得更清楚:“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征召也。其有急事,则加以鸟羽插之,示速疾也。”

  羽檄也叫羽书,不过到了宋代,就只有其名而无其实了,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载:“驿传旧有三等,曰步递、马递、急脚递。急脚递最遽,日行四百里,惟军兴则用之。熙宁中,又有金字牌急脚递,如古之羽檄也,以木牌朱漆黄金字,光明眩目,过如飞电,望之者无不避路,日行五百余里。”可见宋代的羽檄上已不使用真的鸟羽了。

  到了清代,军事文书上又重新开始插鸟羽以示紧急。陈其元《庸闲斋笔记》讲述了曾国藩的一则有趣的传闻:“曾文正公硕德重望,传烈丰功,震于一时。顾性畏鸡毛,遇有插羽之文,皆不敢手拆。”由此可见,那时的“羽檄”上面插的不是鸟羽,而是鸡毛!这就是“鸡毛信”的前身。

  “健步”“急脚子”“快行子”后来就被民间更通俗化为“飞毛腿”。人们总是对“飞毛腿”中的这个“毛”字不解,甚至望文生义,以为是这位飞毛腿的腿毛呢!这是因为不懂得“羽檄”的缘故,“毛”就是指羽檄上插着的鸟类或鸡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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