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博士中的典型代表
至今让我非常感慨的是,当时南开的校领导非常开通,给薛康等外校学生提供了很多方便,他不仅可以在南开听课、读书、做研究,还可以住宿舍、吃食堂。开放灵活的管理方式为陈先生提出的南开数学所“立足南开,面向全国,放眼世界”的目标提供了基础保障。到薛康博士毕业时,兰州大学还专门派人过来一起参加答辩,办理毕业事宜。薛康在南开理论物理研究室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他在杨-巴克斯特方程及物理应用方面也有很好的成果。
后来东北师大又来了不少学生,我记得一共是七位,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孙昌璞,他后来是杨先生和南开联合培养的博士。这种培养模式当时在国内还不多见,当时杨先生和南开的领导能坚持这样做,可以说成就了孙昌璞,他现在已经当选了院士。
关于孙昌璞报考南开大学数学所理论物理研究室博士研究生,还有一段故事。陈省身先生创立南开数学所后,极力推动中国的数学研究,组织暑期讲习班,聘请国外数学家来华讲课。1988年,他觉得也可以聘请一些国内学者在暑期讲习班讲课,就聘请了张恭庆、冯克勤和我(后来知道是谷超豪先生建议的)。我们当时都住在吉林大学的一个院子里。
我讲的是自对偶杨-米尔斯场。记得教室不大,人都坐满了,有位青年坐在讲台前的凳子上听讲。后来我知道,他叫孙昌璞。多次接触后,我觉得他功底深厚,有见解,同时他在贝里相位因子方面做了很好的工作。他提出想考南开做博士生,我自然非常高兴。他是东北师大的人才,过了一年之后才进入南开。他极为刻苦,悟性很高,很快成为研究生们争论问题的核心,并有独创精神。有一次他一边骑车一边思考问题,竟骑进了没有井盖的下水道口,住院缝了七针。他对杨—米尔斯场有全面的了解,后来整理成系统的材料,只是由于一些原因未能出版。1990年后,他成为杨先生在南开联合招收的博士生,毕业后杨先生资助他去石溪工作了一年,取得了优秀成果。薛康和孙昌璞是东北师大出身、在理论物理研究室毕业的七个博士中的典型代表,我从他们身上也学习了很多。
好像是上天的安排,后来我才知道薛康和我竟然是同月同日生,而孙昌璞与我一样都属虎。说我是他们的导师,其实我们是互帮互学,师生相长,他们对我的帮助也很大。杨先生对薛康、孙昌璞也很关心,百岁高龄,还在电话中几次问起他们的情况,关怀之情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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