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叫白牌?为什么又称作“铛铛车”呢?
已故评书大家刘立福先生回忆当年的情景曾提及:“车头顶部有白色横额做标志,就俗称‘白牌’电车。”
“铛铛车”的由来,则和电车行进有关。在刘老的回忆中,电车有轨道,在轨道交会处(一般是北大关)有道岔子,可以随时搬动,各行其道,开车的司机手里控制个摇把,下面连着大铁链子,挺“笨”的,面前有一个盘,控制速度的挡。司机是站着开车,脚下踩着个铜铃铛,跟洋车的铃铛似的,上面连着个杠杆,司机的脚抬起落下,伴随着清脆的铃声,都能踩出“当了个叮当叮当”的点来,其作用是提醒行人注意,“如果遇见有情况,司机手里的摇把紧着转,下面的链子也跟着捯,起到刹车的作用”。久而久之,老百姓俗称有轨电车为“铛铛车”。
电车上有前后门,后面一般还挂着个小车,是两节的车厢,小车就当中一个门,卖票的到站下来喊。所以,在一些老人的记忆中,车上的售票员被称为“小喇叭”。
记录清末民初时有关天津乡土人文概况的通俗读物《天津地理买卖杂字》,里面就有了“四马路,安电线,白牌电车围城转……西南角,广仁堂,电车公司叫卖行”,形象记录了当时的情况。还有独属于天津的俏皮话:“绕城转——白牌”“老太太赶电车——你别吹(催)”。
刘老在说《白宗魏坠楼》时,还使过“绕城转”的包袱。过去天津警察被称呼为“富爷”,见到拉胶皮(洋车)违规,抓起洋车的车垫,朝路过的白牌电车车顶上一扔。拉胶皮的没有垫子拉不到座,他车上那座位是个木箱子,里面能放东西,只得央告“富爷”。等白牌电车围着城绕一圈后,警察过去一拦车,才把车垫拿下来。
在1926年11月24日的《北洋画报》上,刊登了这样一则《天津电车》,并配以漫画形象地展示了天津电车乘坐的众生相情形——
买票的把开车的喇叭,叭叭一吹。忘记下车的,拼命往下挤,口嚷着:“我下!我下!”赶车的,直撞上车,连嚷着:“别吹!别吹!”不认识路的站站问,怕挤的常骂街,不怕挤的劝他怕挤坐汽车,脾气不好就打架,天津的电车实在“贱”,带着箱子铺盖坐车,真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