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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8月30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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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真正看家的书”
——作家叶兆言谈长篇新作《璩家花园》
本报记者 仇宇浩

  不同的作家眼中,有不同的人世间。著名作家梁晓声的《人世间》以一个北方平民家庭的生活故事,呈现了中国近五十年来发展变化的缩影。而著名作家叶兆言的长篇新作《璩家花园》则以南京城南一座老宅院(璩家花园)里两个平民家庭、三代人的生活轨迹,书写共和国七十余载平民生活史。

  叶兆言说:“《璩家花园》创造了一个纪录,它是我现有14部长篇小说中体量最大、故事时间跨度最长的作品。这是我真正看家的书。”

  上山下乡、恢复高考、对外开放、出国潮、下海经商、国企改革、发展经济、棚户区改造……这是一部亲历者的记忆之书,也是作家与自己及同代人对话。和叶兆言以往的小说相比,新作最大的不同就是,融入了很多亲身经历和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他说:“写作的时候,这些人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书中的费教授是我祖父的同代人,1970年落实政策,一次性给他补发了7000块钱工资。这其实就是我们家的事情,当时是我父亲去领的,背了一书包钱回来。”

  小说中,璩家花园见证了主人公璩天井及一众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点滴生活和命运起伏,见证了诸多重大历史时刻。叶兆言以平常心讲悲欢事,多角度、多方位、多层次地描摹时代风云,致敬平民精神。说到新作与《人世间》的类比,叶兆言表示:“我承认我写的也是人世间,不同的作家眼中是不同的人世间。我这本书是阐释时代和人的关系的,人是渺小的,时代是伟大的,渺小和伟大都是相对的。”

  历史波澜壮阔,社会日新月异,叶兆言注视的是大时代里普通人的生命历程,镌刻着超越时代的朴素与真诚。《璩家花园》中,工人、保姆、小混混、教师、买卖人、警察、知识分子、干部等组成市井生活群像。叶兆言以说书人的口吻,带领读者穿梭于七十余年里小人物的日常生活中,将绵密的地理风俗、城市建筑、民情风貌铺陈进时空的缝隙与褶皱里。从传呼电话到寻呼机,从粮票到外汇券,从友谊商店到金陵饭店璇宫,小切口叙事,更容易唤起集体记忆与情感共鸣。

  小说主人公璩天井是个像阿甘一样的人,一生都在工厂里做钳工,这个角色融入了叶兆言4年的钳工经历,也是他对标君特·格拉斯《铁皮鼓》中的奥斯卡和辛格《傻瓜吉姆佩尔》中的吉姆佩尔创作的。他毫不讳言对这个角色的偏爱,“书里写了许许多多的真人真事,唯独璩天井是理想化的,我对他充满爱。他做钳工做了一辈子,爱一个女孩爱了一辈子。他懦弱,他不成功,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爱有着落,他是最幸福的。”

  熟读叶兆言创作的城市传记《南京传》的读者,很容易将璩家花园视为甘家大院、胡家花园的往日重现,但他说,虚构有虚构的写法,非虚构有非虚构的写法,在这部小说中,璩家花园是南京的“缩微胶片”,也是时代的旁观者、见证者和参与者。他坦言,自己将半生经历、三代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对文学的不懈探索,都融合在这部“留给女儿的书”里,希望能帮助年轻读者了解历史与当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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