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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03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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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融入自然 探索生命的价值
── 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谈创作
本报记者 仇宇浩

  茅盾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协副主席阿来新推出的诗集《从梭磨河出发》目前正在加印中,其以优美的语言和流畅的叙事展现了辽阔寂静的高原生活,以质朴真挚的笔触抒发了他对祖祖辈辈世代生活的土地以及大自然的敬畏与热爱。

  《从梭磨河出发》是迄今收录阿来诗歌数量最多的诗集,包括其早期创作的风格鲜明、意象高雅的作品。阿来的诗歌从梭磨河出发,他介绍:“梭磨河是我家乡的河流,我喝着它的水长大,这条河是大渡河的上源之一,大渡河后来流入岷江,岷江流入长江,一直奔流到大海,这是河流之地。我就在那样有雪山、有草原、有森林的地方长大,当然我的书写就是从这样的地方出发。”

  阿来是从诗歌创作走入文学殿堂的,诗歌是他文学生命的开始,也是他文学生命延续、发展的精神内驱力,这也是阿来的作品在当代文学中独具语言和哲思魅力的缘由之一。“我相信每一个好的写作者首先都是一个狂热的读者。我年轻时有幸读了很多诗,对我影响最大的诗人是惠特曼。”说起写诗的起因,阿来透露,自己年轻时很爱读诗,由于跟人打赌写了两首诗,得到肯定,“年轻人的虚荣心就得到了鼓励。”

  作为一名藏族诗人,阿来带给读者独特深邃的阅读体验。正如他所言:“我觉得我跟土地的自然、人文确实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以互相感知的关系,我这辈子要严肃地做这件事情。”阿来的诗充满理想主义气息,他探索土地与天空、山川与河流以及人类、族群、个体的存在意义,又将探索的结果凝练进文字,以亲近自然的方式追问生命的本体价值。

  阿来认为自己最初写诗的过程,就是对文学和人生的摸索过程,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写作生涯,“我的诗歌其实是一个游戏,但我没想到这个游戏把我带到了一个严肃的世界,那就是文学。年轻时在摸索不同的方向,也是探索人生的可能性。”

  在出版了诗集《梭磨河》和短篇小说集《旧年的血迹》之后,阿来开始思考该如何实现对“作家身份”的自我认同,有人说“既然你出了书就是作家”,但是他会很惶恐,“我是作家吗?和一些闻名遐迩的大作家一比,这个自信就没有了。”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阿来没有急于创作,而是回归“土地”去体验和感受自己与时代、文化、族群的关系。时间就在漫游、阅读、探索中流淌,在探索中,他敞开心扉,与大自然对话,逐渐感受到了地域和文字之间不可消磨的联结。

  找到答案的阿来在30岁之后逐渐将创作重心转向长篇小说,写出了《尘埃落定》《机村史诗》《云中记》等代表作,均带有独特的诗的思维、诗的表达、诗的语言。阿来认为:“面对更复杂、更丰富的存在和表达对象,不一定要通过分行的诗歌来表达,戏剧也好、小说也好、散文也好,都可以包含诗性表达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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