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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3月27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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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的马原”引争议 监护权既是权利也是责任
本报评论员 宋学敏

  近日,《人物》杂志发布文章《城堡里的马原》,讲述了作家马原的儿子马格病逝的全过程,引发全网关注。根据文章内容,因为不相信医学技术,马原不肯带儿子做检查,即使确诊了心脏疾病,他仍然以“心脏不能动”为由,阻止给孩子动手术。此外,马原也反对孩子去学校,甚至强制其退学。2022年6月1日,年仅13岁的孩子去世,而马原拒绝承认这是疾病造成的,“没出意外,没去医院,没有伤痛”“为什么一定要归结到是心脏病?”这些言论在网络上引发了极大争议。部分人认为马原的做法已经不仅是失德,更触碰了法律底线。

  马原作为跟莫言、余华等人曾经齐名的作家,有的公众对其有所了解,有的无甚兴趣。然而,在《人物》杂志的文章发布后,许多网友认识到一个“高度自我中心”的、“带有强烈父权色彩”的马原。在儿子马格出生后,医生告知马原,马格的心脏有问题,可是马原反对带他去检查和手术。“我觉得我们依然可以用我的‘掩耳盗铃’‘视而不见’和‘自欺欺人’来面对疾病。” 马原这样和友人说起自己对马格身体异状的态度。对待儿子,马原认为不需要治病就不给治,认为不需要上学便不让上学。“马原因为走进了自然,定期复查没有被癌症所击倒,就能剥夺马格正常就医的权利吗?就因为他是老子?”“有心脏罕见病的孩子,不让他接受正常的治疗,还一直生活在高海拔地区。不送孩子正常上学读书,把他困在一座自认为‘乌托邦’一样的城堡里……”“一个人的偏执、自傲需要自己的身体和一个家庭来为此埋单”……

  也有网友善意地揣测,“类似情形其实一直在发生,父母用自以为有效的方法来治疗孩子,可以是马原这种极端情况,可以是民间偏方,也可以是其他的。”不过这个说法又遭到其他网友反驳,“情况不一样,给孩子用偏方治疗的父母一般也会用民间偏方治疗自己。马原自己生病,余华给他找了上海最好的医生看病。他自己儿子心脏病,却不去医院看病。这个就很尴尬了。”还有网友痛心马原的妻子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很麻木地依附于马原。“倒也不是没努力过,却也没有为孩子、为自己争取到最后。”更多网友则在疑问父母可以剥夺子女的就医权吗?多位律师称,监护权既是权利也是责任,监护权的行使应该有所限制。父母对孩子是担负着法定救助义务的,如果明知有致命疾病,有能力救治而拒不救治,涉嫌以不作为的方式犯罪。

  这真的是马原,著名作家马原,写出《冈底斯的诱惑》和《虚构》的著名作家马原吗?在汹涌的舆论中,也有评论称,人们悲愤于少年马格的死,而把矛头对准马原。问题是,大家所有的判断,所有知道的大部分事实,其实都是来自于一篇报道。那么,文章里的马原就一定是真实的马原吗,或者说这只是报道想展现的马原?任何仅仅依据一篇人物报道而作出的评判都可能是危险的,基于一篇单方报道而对正在承受丧子之痛的一个家庭进行谴责鞭挞,都可能是在制造另一起悲剧。也有道理,所谓兼听则明。不过,目前,马原的微博账号已经开启“一键防护”模式,新粉丝暂时无法关注。有记者在微博私信向马原确认“得知马格的病情后,是否有帮他及时就医”,暂未获得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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