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12:40,见到寇之明时,旁人刚帮他泡一碗面,这是他当日第一顿饭。16:00,餐盒开着,叉子躺里面,面还那么多,寇之明巡堤去了……
这里是武清区黄花店镇邵七堤村,永定河洪水由上游进入天津的第一站,村“一肩挑”寇之明把自己的时间表塞得满满。“村北就是永定河,心里绷着一根弦,一刻松不得。”几天来,寇之明白天和相关职能部门协调防汛,凌晨到村东看构建中的挡水围埝,白天再带村干部挨家挨户动员,转移全体村民247户、626人,好不容易把人都劝走了,8月1日清早,有的村民又想回来──
“药落家里了,一顿不吃不行啊。”
“羊饿着,带一车草来。”……
三天三夜没合眼,卡口电话不断,本可稍得“清闲”,眼皮眯一下,又强撑开,“帮人把车开进来,草喂了羊,再给人开回去。”“给人买药去,近处找不着,远处跑跑,车费我垫。”……他一遍遍接电话,一遍遍拨电话,办公室的门帘撩开了放下,放下了又掀起,村干部和镇上的“帮手”出出进进。寇之明理解村民,“谁没有家,谁不惦着家,养的、种的、买的、盖的,谁能全放下。可洪水来,命最重要。”
生命安全要保障,做工作不能失温情,村“一肩挑”就要挑得起防汛重担,装得下牢骚不解,解得开千头万绪,于是甩开膀子,喊哑嗓子……眼见着“当家人”连轴转,身边人抱成了团,村干部、志愿者、职能部门工作人员……黑夜连着白天,一位位冲锋在前。
时间向回翻一翻,奔波的身影重现。
邵七堤村党支部副书记任帅记得,凌晨,刚从镇里回来的寇之明喊上自己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去村东,“看挡水围埝位置,看地,是否影响后期耕种。”外面黑漆漆,哗哗下着雨,手电照不清,走一圈,回村委会看图,标注好位置,回地里,再走一圈……位置标清了,天亮了。村里会计王曰凯说起,转移村民那天,寇之明和其他村干部敲门敲了六轮,还怕有没走的,“有的生病下不了床,有的顾家不舍走,有的年迈不方便……甭管啥难题递上去,寇书记接着。”
8月1日下午,雨瓢泼而下,寇之明从村北又一次巡堤回返,雨伞下,他挺了挺肩,往前看,前面是村委会,再往前是村口,牌坊上写着四个字:出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