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到界首
“咚咚咚”,听到敲门声,刘发祥起身,拄着拐棍走过去,拉开门一看,正是几个传说中的红军。“老表,我们是红军,是受苦人的队伍。”一位指挥官自我介绍。
刘发祥把朱排长让进屋里,朱排长见他脚上缠着布,关切地问:“老表,你的脚受了什么伤?”朱排长说着,转身叫战士去把卫生员叫来,刘发祥赶紧说:“不用,我这是被蛇咬伤的。”“怎么会被蛇咬伤?”“唉,别说了,可恨那些‘刮民党’。”刘发祥气不打一处来,他告诉朱排长,早两个月,桂军就到界首抓壮丁,自己躲进柜子里,“刮民党”找不着他,就把他奶奶抓起来吊在树上,刘发祥没办法只好跑出来换回了奶奶。刘发祥和其他人被国民党抓去灌阳蒋家岭挖战壕、修碉堡,他挖土时突然挖出了一条锄头把大小的毒蛇,结果就被蛇咬了,小腿肿得像大腿那么粗,差点丢了命。刘发祥在亲戚家治疗一个多月,刚回到界首没几天,红军就来到界首了。
“哦……”朱排长若有所思,突然问,“老表,听口音你好像是江西人?”“是江西赣州的。”刘发祥说,“上两代人到界首来开铺子打棉被。”接着,他欣喜地对朱排长说:“听口音你也是江西老表吧!”没想到两人真的是老乡,于是“老表,老表”地叫得亲热得不得了。
说话间,卫生员来了,他打开刘发祥的绑带,发现刘发祥的脚还是没有消肿,就让战士们烧了开水,然后将脓血挤了又挤,敷上草药后帮刘发祥重新包扎了伤口。
“这么大一个界首,怎么不见一条船?”朱排长问。刘发祥回答:“老表啊,界首河里原本有许多船,你们来之前民团让大家把船都撑到下游去了。”朱排长问:“能不能找到那些船?”刘发祥想了一会儿,就对朱排长说:“我师傅可以帮你们。”
刘发祥一只手扶着板凳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拄了拐棍,朱排长赶忙去扶他,问:“远吗?”“不远,就隔壁几家。”刘发祥说。刘发祥往前走了几家商铺,在一个铜匠铺前敲了敲门,大声喊:“师傅,师傅,我是祥仔。”
过了一会儿,门“吱”的一声开了,伸出一个光头,那人见到刘发祥身后跟着几个陌生人,便又“嘭”的一声关上门。铜匠刘发祥的师傅姓曾,原来在江西永兴当过农会主席,5年前,为躲避当地民团的追杀才逃到界首。前几日,曾师傅还悄悄告诉过刘发祥,说:“别怕,红军打土豪,是穷人的队伍。”
见师傅紧闭家门,刘发祥赶紧又敲门,大声喊道:“师傅,是江西老乡,您上次说的红军啊!”“哦,又不早说。”听刘发祥这么解释,曾师傅打开大门,满面笑容地将朱排长一行迎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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