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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6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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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配角(52)
律师文化纵横谈
杨仲凯

  法律也可以很科技

  科技和法律好像搭界不多。科技介入人们的生活,科幻小说和电影里的假想,很多细节都正在成为现实。法律多么冷冰冰,一是一, 二是二,很多条文烦琐而长,一般人根本读不懂。反过来说科技多么枯燥,科技的支撑是数学上的那些公式,算来算去,头都大了。而法律多么有温度,法律里也有情和理与法的交融,凶杀或者伦理背后,总会有惊人的故事。总之,科技和法律,好像是平行而不相交的关系。但谁要是现在还持有这个说法,那就太不懂得法律和科技的心了。很多法律科技公司已经成立了,很多不同款式的法律机器人都已经能干好多事了,科技和法律早就相爱相杀了。这几年,法律服务界很是忧虑,律师能做的事情,好像都是可以被科技所取代的。而且法律人也觉得有点想不通,科技的手可以伸得那么长,世界那么大,跟那些老板去争利不是更能显示科技的了不起吗?干什么法律人挣的这点服务费也惦记呢?律师进行的法律检索,案例搜集,过去寻章摘句,真如翻箱倒柜,就算找得满头大汗,也未必能找得到。现在有大数据、云计算,一键搞定,而且准确无误。一个律师办理的案件再多,跟浩繁的云端海量储存来比,那些经验就微不足道了。

  狼真的来了,科技当法律人的外脑也就罢了,科技来抢法律的饭碗,这可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律师的法律文书操作、法律意见分析,已经可以有法律机器人来取代,不是未来,就是现在。检索或者文书写作这些操作,其实都是基础工作,大律师要做的更多事情,科技手段能取代吗?比如大型法律服务的购买,总还是要经过招投标程序吧?没错,确实是要进行招投标,但是,购买者为什么要给甲律师发邀请而没有给乙律师发呢,受邀人真的擅长这个领域吗?未必。邀请者也只是熟悉他这个人而已,也只是听说他们的律师事务所相对较大而已,是不是擅长,还真的不一定知道。用科技的方式可以进行精准筛查,目标锁定,事情就成功一半了。当然现在招投标的事,也都有专门的商业机构来做了。诉讼律师的工作在于调查研究之后,做出可视化的有数据有图表的书面代理文件,为法官成功判案提供准确的材料,这些已经渐渐可以通过科技手段来完成。所以有人说,既然这些都可以通过机器人来代劳了,那么,律师的代理行为的重要意义是不是要大打折扣呢?律师的庭审临场表现力,律师的台下十年功,律师赢得听众暗暗佩服的法庭风采,难道没有一点用处吗?我想当然不是,才情、思辨的光芒,这是传统时代律师的看家本领,也是律师在法律科技时代的最后坚守,两者必将交相辉映。

  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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