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重庆,一女子殴打外卖小哥的视频在网络流传。视频中,一女子用脚猛踩倒地外卖小哥面部,同时对其多次掌掴。8日傍晚,重庆警方发布警情通报。经调查,黄某当日饮酒后,搭乘朋友张某驾驶的电动自行车行至大学城西路时,因在路上呈S形左右摇摆,冉某超车时指责提醒,双方发生口角,黄某将冉某拉倒在地,并踹踏踢打致冉某受伤。目前,黄某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进一步调查处理中。
成年人搭乘电动自行车已涉嫌交通违法,还在路上出洋相,扰乱交通秩序。面对他人指责提醒,这位醉酒女子不但没有歉意和感谢,反而恼羞成怒,出口成脏并当街踩踹他人致伤,多人劝阻都压不住其嚣张气焰。整个过程令人怒不可遏。而这个事有些像前段时间的青岛路虎女司机逆行打人事件,不过,情节更为恶劣,其状更为凶残。两案都是相对意义上的弱势一方挑衅虐打强势一方。青岛事件是中年女子对壮年退伍军人,重庆事件是中年女子对青年外卖小哥。两起事件中的被侮辱和被伤害者都选择了全程被动挨打不还手。这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青岛的林先生解释说,自己在当地经营一家民宿,事发时车上还有游客的孩子,所以没有和王某计较。重庆的冉姓小哥事后发帖称,上班第一天就被打到急诊室,给自己内心造成不小创伤。
两位男士很克制。网友敬佩之余,又替二人道出了言外之意——选择不还手是怕被定为互殴。一个怕耽误了生意,一个怕耽误了生计。对外卖小哥而言,甚至都不是耽误的问题,而是可能会失去赖以为生的工作。小哥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委屈,那一刻他想到了没有完成的派单,或许,还有家庭的负担,家人的倚赖,这些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挨了打求放过,没想到对方穷凶极恶把自己打进了医院,生计还是耽误了。当然,这个担忧理论上是多虑的。早在2022年,最高检、公安部联合发布的《关于依法妥善办理轻伤害案件的指导意见》就明确:被迫还击,不再一律认定为“互殴”。因琐事发生争执,双方均不能保持克制而引发打斗,对于过错的一方先动手且手段明显过激,或者一方先动手,在对方努力避免冲突的情况下仍继续侵害,还击一方造成对方伤害的,一般应当认定为正当防卫。
激活防卫制度可以警示恶意滋事者,让公民敢于行使正当防卫权,保证公民面对凶残暴徒时无需缩手缩脚。也就是说,林先生和冉小哥为减少自身的伤害,是可以还手的,至少可以抵挡,只要不超过必要的限度就好。然而,现实中,人们还是有顾虑,生怕一不小心过了界,也怕一些人和稀泥。而行政拘留和刑事拘留的差异,相比青岛警方的处置,舆情普遍对重庆警方的处置要满意些。
其实,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案件,两起案件看上去相似,背后可能存在很大差别。具体情节和伤害不同,都会影响到处置结果。失之毫厘可能谬以千里,公众不能简单地拿二者作对比评判。而公众的诉求是相同的,期望每一起案件都能感受到公平和正义,让违法犯罪者受到应有惩处,让守法者合法权益得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