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是一年中令人感到最寒冷的时期。《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十二月中,解见前。”《授时通考·天时》记载:“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大寒节气里,北方农事处于休闲时期,南方在雨雪稀少的情况下,依照当地的耕作习惯和条件,适时浇灌小麦等作物,对其来年的生长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大寒,沉寂在时光的最深处,醇厚而旷远,似国画的最高境界“水墨留白”,寥寥数笔的丹青于画中是“空而不缺”“虚实相生”的无限想象,于人生何尝不是无限的可能和丰富的意境呢?此时的天地寒意深邃却是凛冬最后的威严。万千冬藏一春柔,日淡云寒,雪暖晴天,春在不远处款款而来。
大寒一候·鸡乳:母鸡开始孵育小鸡。
大寒二候·征鸟厉疾:鹰隼在天空徘徊、猎食,以度寒冬。
大寒三候·水泽腹坚:此时寒冷至极,河川的水流冻结成厚厚的冰层直至水中央。
隆冬时节的养藏尤为重要,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有利于阳气潜藏、阴精蓄积。
尾牙宴是源自闽南地区的传统民俗文化。农历二月初二祭祀土地公为最初的做牙,称为“头牙”,农历十二月十六是最后一个做牙,因此叫“尾牙”。尾牙是商家一年活动的尾声,各商家行号均在这一日宴请员工,以犒赏过去一年的辛劳。旧时,如果东家决定了来年不准备续聘的员工,便在筵席中以鸡头对准他暗示解聘之意。如今的尾牙宴已经逐渐演变成企业的年终庆典与公司同仁的欢乐聚会。
民间以腊月二十三为“小年”,有祭灶的风俗。《天津志略》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二十三日,祭灶,供以糖饼、糖瓜、胡桃等品,又备草料、凉水,谓用以秣灶君之马。祭时,必使炉火炽盛,以糖饼置炉口,亦有缘而涂之者。相传灶君朝天,白人间善恶于玉帝,以行赏罚,置糖炉口,则口粘,不复能语。”意在拜托灶君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旧时的大寒时节,街上常有人们争相购买芝麻秸的情形。芝麻开花节节高,人们在除夕夜将芝麻秸撒在行走之外的路上,供玩耍的孩童踩碎,意为“踩岁”,寓意“岁岁平安”,驱凶迎祥的节年味道越发浓厚。
大寒色起于“紫府”,道家仙人所居之处。唐代李康成《玉华仙子歌》:“夕宿紫府云母帐,朝餐玄圃昆仑芝。”《红楼梦》中描写警幻仙姑“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承之“地血”,中药紫草的别称,有清凉活血的功效。转而“芥拾紫”,即青紫色,官印上青色或紫色的绶带,功名显位的颜色。合乎“油紫”,浓重深郁,色值暗,紫近黑。
大寒时节当抚一曲《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一首旷古绝闻的古琴曲。琴声喷薄出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相传魏晋时期竹林七贤的灵魂人物嵇康最为善弹,《世说新语·容止篇》形容其“风姿特秀”“爽朗清举”。而《太平广记》里更为传奇,嵇康深夜抚琴,因琴声优雅,打动神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嘱其不得别传。嵇康谨守信诺,无论何人请教从未传授,后嵇康为司马昭所害,刑前仍从容不迫,索琴弹奏此曲,并慨然长叹:“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留给世人无法形容的遗憾。
寒终岁暮,万物萧索,盛极衰之始,坚冰深处春水生。“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