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望到共鸣的精神交响(图) ——读李培禹《留恋的张望:副刊主编与文化名家》 2025年07月10日  刘聪博 本版题图 张宇尘

  今年5月,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了李培禹的《留恋的张望:副刊主编与文化名家》,反响很好,激发了我阅读的兴趣。算起来,我与作者认识10年了。

  2016年6月18日,我俩同应梁衡先生邀请,参加在常州举行的《觅渡》发表20周年暨梁衡散文作品研讨会。培禹兄在会上的发言题目是《从记者到作家,从高原到高峰》,讲了他和梁衡二十多年的交往故事,披露了他编发梁衡多篇传世佳作的独家花絮,让我对他顿生敬意。今年5月下旬,我俩再次在中国新闻文化促进会等单位主办的梁衡作品学术研讨会上相逢,喜不自禁。

  收到培禹兄签名盖章的新书《留恋的张望》后,我用了一周时间,通读了全书所有文章,深深被这些文化名家的人生传奇、事业成就和人格魅力所打动,同时也深深为培禹兄的文学情怀、独特视角和卓越才华所折服。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培禹兄和这十八位名家的深情大义相通相融,共同演奏了一曲曲别开生面、高潮迭起的感人乐章,让人心潮澎湃、回味无穷。

  难得他真心敬人。他在描述“西部歌王”王洛宾,诗歌大家臧克家,词作家乔羽,著名作家浩然、梁衡、刘绍棠、张中行、韩少华、凸凹、李迪、杨筱怀,漫画家李滨声,表演艺术家于蓝、李雪健、赵丽蓉,指挥家徐锡宜和恩师赵庆培的字里行间充满纯真的尊敬和爱戴。他将这些名家当长辈,当恩师,当亲人;这些名家把培禹当晚辈,当朋友,当知音。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无话不说,不是亲人,胜过亲人。

  感动他真诚助人。1995年初,培禹到新疆采访,通过朋友介绍第一次见洛宾老人。培禹一手负责音乐会筹办全过程,找朋友做策划、排练,请名家伴奏,定演出剧场,将“祝贺王洛宾艺术生涯六十周年”晚会办得有声有色。河北省一个县评剧团的团长,年纪不大,不幸遭车祸去世。赵丽蓉非常痛心,让家人陪着花几百元打出租车前往,为见朋友最后一面。在出事地方,她老泪纵横,呼唤着逝者的名字。她还按乡村的礼数,给逝者家人留下1000块钱,然后又坐出租车返回北京。彻夜难眠的老人家,第二天打电话给培禹,请他帮忙写一篇悼念这位团长的文章。培禹立即赶往赵丽蓉处采访,创作了《留下念想》。特别值得一说的还有他对年轻人的重视、关爱和扶持。

  著名语文教育家张中行先生去世,培禹想写一篇张先生的文章,经恩师介绍联系上了和张先生同事多年的知名学者张厚感先生,当即约定当天下午去他住处采访。“我列出采访提纲,十几个问题。恰好,刚刚从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正在我们副刊部实习的赵耕也在办公室,我就让她和我一起去采访。我本意是借此机会带带她。采访很顺利,我把写稿的思路说给她听,她点头并记在本子上。我又试探地问:‘你来写初稿好吗?’赵耕毫不犹豫,说:‘好。’其实,我心里是不踏实的。这是一篇要发整版的大稿,时间性强,容不得写第二稿、第三稿。为了避免被动,我连夜也开始动笔写稿。隔了一天,赵耕的一万多字的大稿交到我手里,初看就把我惊着了:真不愧是复旦新闻系的高才生啊!文章写得很‘还原’,又取舍得当,可说基本成形。我修改一稿后,第一时间传真给张厚感审阅,顺利通过。我让赵耕拿着拼出的大样送主管副总编辑审,目的是让领导注意到她,有利于她实习结束后留在报社。文章见报后,总编辑来到副刊部,肯定这篇文章写得好,这个版做得好。他问:‘赵耕是谁?’我把赵耕的情况作了介绍,提出希望报社留用她,我们副刊部急需人才。总编辑笑了,说了句:‘让她多写。’转瞬15年过去了。我和总编辑先后从报社退休,赵耕已成为报社的中坚力量,北京日报副刊部的资深编辑。”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多得连培禹自己也记不住。难怪文化界的人喜欢结识他,和他交朋友。

  称道他精心写人。培禹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就当记者,优秀的综合素养和丰富的采访实践,练就了他善于敏锐捕捉和发现人物特点中,最能打动读者心灵的细节和故事。《九秩漫画家的传奇人生》写的是我国漫画界泰斗李滨声老人。此文开始没有写李老的成就,而是选写了李老说的好几个笑话,让人忍俊不禁。一个个笑话,极其传神地展现了李老的敏锐、风趣、幽默、亲和。后面, 他才开始叙述李老漫画创作的故事和成就,让一位可亲、可爱、可敬的漫画大师微笑着走向读者。

  《雪落无声一品红》是文集中用情、用心、用笔最多的,也可见他和李雪健交往之多、理解之深、情义之重。李雪健是一位家喻户晓的著名表演艺术家。对于演员来说,每承演一个新角色,都会面临全新的甚至是巨大的挑战,既有对剧本的阅读熟悉和人物的琢磨领悟,又要超越以往角色的模式惯性,还有体力和精神的多重考验。我读了此文才知道身为演员的心酸与不易,难怪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李雪健获得改革先锋称号,培禹有感,即兴赋诗一首:“雪落无声一品红,健走银屏居高峰。最是真情动天地,好德好艺好老兄。”

  文章《从记者到作家,从高原到高峰》的主人公是我国著名新闻理论家、思想家、作家、教育家梁衡。我仔细拜读全文,是在10年前培禹在常州《觅渡》发表20周年暨梁衡散文作品研讨会上发言时。正如培禹所言:梁衡先生是一本大书,他在诸多领域取得的成就,不是一篇文章能够写尽的。

  培禹笔下的每一位文化名家的人生轨迹、事业追求和人格情怀,都独特又感人,丰富而有趣,读来令人收获颇丰。

  本版题图  张宇尘